第二百六十二章 娥皇女英诉心思[第1页/共2页]
陈进忠取来琴,细心地摆在弘历面前,弘历拨弄琴弦,闲散悠逸的琴声响起,“渔道是,长江浩大,白苹红蓼,只见两岸秋容矣。”
若翾轻抚那香枕上的绣样,乃是一幅娥皇女英图,“你做的如许好,我倒是舍不得枕着它睡觉了,只将它好生收起来,待涵昉出嫁时,给她做陪嫁。”
许进德欠身,“嗻,主子这就送去。”
午后,弘历在体顺堂歇了个午晌以后,回了养心殿。
若翾眼中透露入迷驰之意,她从未有过如此放心顺利的时候,“万岁爷还在书房里摆放了一张春雷琴,只是臣妾只会吹笛,不会操琴。”
陆湘漪无法道:“万岁爷对辉发那拉氏的怨怼当真是极深,前些时候,御前的陈进忠将辉发那拉氏的跑堂和膳房都一一打消了,日用的六斤黑炭也不再供了,这气候热茶没一口,连日用的炭火都不敷。即使如此,也不见太后伸手援救于她。”
若翾收起笛子,“竹杖草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若翾施施然地修剪动手中的白梅,“太后不喜我,也非始于本日,实在这也没甚么难以了解的,她一手遴选的皇后败于我手,她自发失了颜面,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永瑆低头沮丧道:“这都是儿子的错,五哥邀儿子去骑马,儿子没重视到他马蹄下的空中上有一滩冰,他的马打了滑,将五哥摔下了马,我本想···本想去,”他眼眶一红,“本想去扶他一把,没想到那马扬起蹄子,我一时惊骇,就拉着缰绳,想要从速让开,没想到,一时不慎,那马···就踩到五哥的腿上了。”
弘历看着她,俄然自多宝阁底下取出一根笛子,“朕和你在一起二十三年了,还不晓得你会吹笛,为何畴前不奉告朕?”
这是古琴曲《渔樵问答》的第三段,倒是耳熟能详的曲子,若翾侧耳聆听半晌,手执短笛,跟上他的琴音。
陆湘漪正喝着茶,闻言不由得发笑,“你的女红远在我之上,更何况离涵昉出嫁另有好些年,你且用着就是。”
陆湘漪蹙眉,“爱必达出身钮祜禄氏,以其女如此高贵的出身,想来太后必然会支撑她为新后的。”
若翾蹙眉看他,“如何这么急?但是出甚么事了?外头冷得很,阿梨,快去沏一杯热茶来,你喝了,暖暖身子。”
永瑆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镇静,他握住衣摆,“额涅,永琪哥哥坠马了。”
弘历看她惨白的脸颊上点了殷红的胭脂,顷刻气色好了很多,表情亦随之高兴起来,他翻开西次间的黄花梨风雅角柜,“朕命外务府购置了几套新衣给你,你瞧瞧,如果不称身,便让他们做新的来。”
若翾懒懒地倚在榻上,手指轻抚白梅荏弱的花瓣,“立后之事端看万岁爷的意义,来岁仲春便可见分晓了。”
若翾将胭脂细细地在手心研磨开来,这胭脂色如红梅,倒是以玫瑰花瓣所制,将经心遴选出来的玫瑰花瓣以汉白玉石杵捣成浆状,仅取其汁液,放于胭脂缸内,层层覆盖蚕丝布,待连晒到了时候以后,便是现在这般模样。
若翾从书籍当中抬开端,忙道:“姐姐又打趣我,快请坐吧,阿梨,上茶。”
待许进德拜别以后,一个不测之人走了出去,“现在你搬到体顺堂,我来见你一面也很难了。”
若翾接过,摩挲着那光滑坚固的笛身,“臣妾技艺低劣,不敢献丑。”
二人正舒畅地说着家常,永瑆急仓促地走了出去,脸上带着焦心之色。
一曲罢了,弘历十指搭琴,面色安闲平和,“朕畴前想过,若朕不是君王,便做个闲散王爷,娇妻在怀、琴瑟在御,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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