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五章 下九流的勾当[第1页/共3页]

跟正月里比，南城瓦子里冷僻了很多，倒是迎祥池一带，因为离贡院等士子堆积的处所近，非常热烈。

“我们换个处所吧。”和蔼男人没理陈眙，边说边站起来，表示两个火伴。

和蔼男人已经走出两步了，仓猝顿住，转头看向陈眙，眼里寒光明灭。

“很靠前面，只怕还是个臭号吧？”和蔼男人不客气道。

陈眙矜持的嗯了一声，“客岁刚过了秋闱，不敢多想，就当见地一二了，老丈是特地来听他们说文论道的？”

和蔼男人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

“这号，甚么价？”陈眙固然没传闻过秋闱春闱这座号有人叫卖这事，可他们陈家是书香大师，族里向来没断过仕进的人，他阿爹又是从七品一步步做到明天的封疆大吏，他从小到大，听叔伯兄长，太婆母亲说宦海上的事，这吏滑如油，小吏差役如何门道浩繁，花腔百出，防不堪防如许的话，从小到大，听了不晓得多少。和蔼男人说的这事，他并不感觉匪夷所思，这是吏之常情。

“小哥儿，俺们这买卖，最讲究两样，一，诚信，二，守口如瓶，小哥儿如果探听事儿，还请别处。”和蔼男人劈面的木讷男人，下了逐客令。

“不是看运气，是看银子。”和蔼男人捻着两根手指，“这不怪小哥儿，这些都是门道，不懂的人比懂的多，这秋闱春闱，一考八九天，考号排的好和不好，那差的可就大了，如果赶上刮风下雨。”和蔼男人啧啧有声，“考到一半，受不下去的年年都很多，号排的好，少享福不说，这写文章的精气神，也大不一样，小哥儿说是不是？”

“那就好，罗尚书身边统总管事儿的，叫吴贵，谁有门路搭上吴贵？得快，分开龙门可没几天了。明天真他娘的，赶到这会儿这主考的旨意还没下，这一天不下旨意，我们这买卖一天不能开张，这一每天的都是银子。”

木讷男人吓的脸都青了，曲膝想跪，抬眼瞄了圈四周，垂动手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

“这事，莫非主考官不晓得？”陈眙开端探话。

陈盼晃到假山一边，装着持续看士子们猜谜联句的热烈，陈眙和陈直转过假山，假山另一边，一张小小茶桌旁，坐着三个都城充足之家打扮的男人，一个四十来岁，笑眯眯一团和蔼，别的两个三十岁摆布，都是诚恳本份，话少木讷的长相。

陈眙拉着陈盼和陈直分开假山十几步，三个头抵在一起，陈眙低低道：“我和直哥儿去，你在中间留意看着四周。我们别说我们姓陈，也别说我们熟谙吴贵，他们既然做的是春闱的买卖……就说我们是考春闱的士子，先问清楚他们做的甚么买卖，如何样？”

“不是臭号，五两，上好的号，一百两，如果……”和蔼男人看看陈眙，又看看陈直，嘿嘿干笑了几声，“有甚么特别的事，那要别的议价。”

“一百两！”陈眙吓了一跳。

“小哥儿本年如果就是经经场，这银子能省就省点，熬上一回，吃一回苦，不是好事。”和蔼男人话锋一转。

“一百两的号未几，也就一百来个，订的差未几了，小哥就是经经场，不犯着多花这个冤枉银子，买个不享福的号就行了，也就几十两银子。”和蔼男人中间的男人闷声道。

月钱这话，陈眙倒没说，他的月钱向来没够用过，月钱这事，不敷用养不了家，他是深知的。

“我是来找你谈谈这买卖的，这门路，我能替你搭一搭。”陈眙看三人这作派，内心放松下来，下认识的瞄着四周，往和蔼男人靠了靠，低低说了句。

“这会儿主考还没定呢……”陈眙没理木讷男人，只看着和蔼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