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零章 急蠢坏祸[第1页/共3页]
人定时分,雨停了,久违的星光破云而出,从半夜忙到半夜的黄府尹和吴推官等人长长松了口气,接着到处检察,城里的民房,淹倒了很多,北城阵容低,最低洼的处所,水积了一人多深。
常家贵听傻了,罗仲生说的,有一多数,他都不晓得,比如要往工部和宫里送河图,比如河工银子还要入都水监的帐,比如……那河又不是屋子,如何修?
皇上脸上一点点浮出哀痛,往前挪了几步,坐到榻上,“先生也晓得,阿娘生了朕后,就一向病着,裘氏……裘氏只要常家贵这一个孩子,常家贵小时候,又常伴在朕身边,这满门……”
皇上一脸木呆,都水监在他阿爹时如何样,他就如何样,几十年来,都水监向来没出过任何事,都城水务,也向来没出过任何事,金相也向来没说过都水监有甚么不对……
“回皇上,不是,臣一贯恪失职责,向来不敢忽视半分,皇上是晓得的,臣向来不敢忽视半分……”
刑部尚书唐承益神情平和,户部尚书严宽面无神采,兵部尚书江周以不修面貌不拘末节著称,这会儿两根眉毛抬出了一额头皱纹,看那模样,不晓得是冒死忍笑,还是忍肝火。
罗仲生惊诧瞪着常家贵,他这是失心疯了?要把这盆屎扣到他头上?当着他的面?他如何敢胡说八道到这份上?
“回皇上,”说到了罗尚书,常家贵庞杂非常的内心有了主心骨,“罗尚书不懂水务,臣的话他又不听,本来明天一早,就该疏浚了,是他让人……是他的人,把河图,一屋子图,都淹没了,皇上明察。”
太子垂手站在皇上和朝臣中间,用力绷着脸上的神采,可两根眉毛还是节制不住的往上抬,栽赃栽到这份上,他算是开了眼了。
照朝廷律法,都水监应每三年更新重制河图,自存一份,送工部一份,送宫里一份存档,工部自四十年前起,就再充公到过都水监送来的河图,宫里明天傍晚给了答复,也已经有四十年充公到都水监所送河图……”
宫里的水已经算是退尽了,大殿上还好,宫门内里,到处都能看到水淹过的陈迹,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翠绿的青蛙欢畅的跳过,对它们来讲,方才结束了一场狂欢。
皇上紧拧眉头看向罗仲生,罗仲生仓猝出列长揖,“臣另有一份折子,本来想着散朝以后,先递给几位相公。”
内侍将士子的折子,和几份御史的弹折,一起递到了常家贵手里。
罗仲生说着,从袖子摸出份折子,双手捧过甚,“这份折子里,只是臣明天一天在都水监衙门理出来的。都水监衙门存放河图文书的五间库房,几近坍塌,库房里木架图册等,虫蛀腐坏,几近进不去人,卖力库房的小吏一共三人,已经着人看管住了。
罗仲生先上前一步,摸前程上方才理出来的数据,说从明天直到明天凌晨的汛情,以及城里的灾情。
皇上看向金相,“另有别的体例吗?”
金相面无神采端直站着,魏相那张脸,说不上来是无语,还是没有神采,王相年纪最大,看着常家贵,满脸的皱纹都挪了位,半晌,皱纹归位,看向皇上。
“查实了,常家贵?”皇上有几分失神,好半天,才又低低问道。
计相赵长海紧绷着脸,绷住笑意和无语,罗仲生这算是伸手摸了把屎。
罗仲生从常家贵看向皇上,他憋了一胸口的愤激的血,可皇上不开口,他不敢说话,君前失礼可不是小事。
金相跟着皇上退到后殿,皇上背动手站在殿内,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看着金相低低问道:“都水监这事,依先生看,会如何?”
皇上呆了好半天,垂下眼皮,低低道:“国有国法,朕也不能身在法外,常家犯了律法,就照律法措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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