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三章 祖孙[第1页/共2页]
“翁翁如何能这么说?这是我的事,岩哥儿的事,就是我的事。”金拙言直视着翁翁,声音微微颤抖。
“翁翁。”
“翁翁没事,这是功德,杭州城之行之前那十来年,翁翁站在黑暗中,年年问,年年全无朝气。”金相的话哽住,想着那暗中到天国普通的十来年,他也熬过来了。
“太小了。”金相皱起了眉,“岩哥儿本年已经十九了,你姑婆看中了魏家女人。”
屋里寂静了好一会儿,金相低低咳了一声,好象清掉甚么,掩掉甚么,“这婚事,不消急。另有两三年,你姑婆夺目过人,多疑得很……”金相的话又顿住,呆呆看着火线的虚空,好半天,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痛苦和悔意,“畴前她不是如许,都怪我……”
“嗯,大师厥后分开福音寺,周游天下时,收了一个门徒。那年他来讲命数时,是跟他师父一起来的,那位师父,说是承自唯心大师,这命数,是那位师父批出来的。那位师父不是平凡人,他的话,我信。”
金相调子沉重,金拙言上身渐渐挺直,好半天,又萎落下去,“翁翁,只要一线……”
金相的话蓦地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象你说的,那命数,或许是假的呢。”金相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直至低到没有。
沉默好半天,金相才接着道:“这一线朝气,你姑婆得看到多重?她会如何做,她会做出甚么样的事?过于孔殷惊骇,只怕反倒要伤了这一线的朝气。”
“我晓得。”金相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看着跟着他站起来的金拙言,“你和岩哥儿,比亲兄弟更亲。岩哥儿方才满月,你太婆抱着你去看岩哥儿,当时候,你还不会走路,但是爬的缓慢,你太婆把你放到炕上,刚一放手,你就缓慢的爬到岩哥儿身边,守着岩哥儿坐定了,舞动手表示岩哥儿是你的,看着岩哥儿,不准别人动。这约莫也是你的命数,你要替翁翁还这笔还不了的错误。”
“嗯,他说,王爷的命数还在,杭州之行,没用!”金拙言咬着牙。
金相那间正院里,灯光暖和,闵老夫人站在上房门口,迎着紧几步上前见礼的孙子,拉起来细心看了看,悄悄拍了拍金拙言的胳膊,往西厢指了指,“你翁翁等你呢,去吧,我让人拿碗酥酪给你吃,你瘦了很多。”
金相上身一下子直了起来,“他?”
“前朝仁宗时,周家出过一个削发的皇子……”金相看着孙子,金拙言脱口道:“唯心大师?”
金拙言回到长沙王府,已经是人定时分,金相身边的老仆张喜安从二门内小门房里迎出来,“世子爷,相爷叮咛老奴在这儿等世子爷,说世子爷如果亥正之前能返来,就请世子爷畴昔说说话儿。”
“还没拿定主张,不要急。”金相声音暖和,欠身伸手,在金拙言手背上悄悄拍了下,“再急的事,都不能急,心一急,方寸就乱了。”
金相目无焦距的看着远方,入迷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果断的低低道:“不能让她晓得,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人晓得,你我晓得,就充足了。”
金拙言深吸了口气,嗯了一声。
金拙言直直的看着翁翁,这一刻,他非常逼真的认识到,这悬在头上的命数,从未有过的实在和切当。
“都是我的错,我做的错事,又扳连了你。”金相声音降落,顾恤非常的看着金拙言。
“十一。”金拙言低低答道。
“你说有事要跟翁翁说?是岩哥儿的事?”金相这辅弼做了二十来年,长年累月的繁忙之下,就是这会儿和孙子谈天,也是直入正题。
“有一线,就是裂缝,就有了机遇,有一线就好,李家那位女人,本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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