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的第一个朋友[第3页/共3页]

“你别叫。”我恨不能捂住他的嘴，谁晓得栀子花的暗影里，是否有别的的人。

我没吭声，不是怕担不起这句感谢，而是不想和班上任何老练的纷争有牵涉。我还在想着那些公式，想着我的将来，既然如此不开窍，书或许已经读不下去了，阿谁没有温度的家，呆下去也是无趣，那么，不读书的我，要去那里？能去那里？

有了赵锐的帮忙，我的成绩，渐渐有了转机，虽说离优良还差很远，但起码不是垫底的了。说内心话，我对赵锐是感激的，即便大要我假装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但少女的自负，还是有的。如果不是实在无能为力，谁，甘心做全班鄙夷的差生？

他对我的体贴，几近是详确入微的。一次晚自习，他给我讲一个物理题，我却心不在焉，他问：“穆子秋，你如何了，心神不定。”

我和穆子谦的干系，一夕之间，跌至冰点。

领了试卷回到坐位，赵锐回过甚来，我看到他脸上飞红，声音像蚊子一样，说：“你如果不会，我能够教你。”

到了初三，我的成绩，垂垂到了中游，和赵锐的来往，也不限于学习。周末，我们偶尔会去校外逛逛，他陪我去盗版残虐的小书店买武侠书，我带他大街冷巷吃各色零嘴，累了的时候，两人就坐到护城河边的柳树下，天南地北的瞎聊。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就比如很多年前的阿谁月夜，我和穆子谦。

赵锐就是在如许一种情境下和我有交集的。他是才来的插班生，黑黑瘦瘦，又生得非常矮小，大眼睛里总有一种怯怯的光芒。班上的男生女生，都喜好讽刺他，欺负他，他却从不抵挡。有一次，一个高个子男生在他凳子上放了一枚图钉，他没重视，一屁股坐下去，紧接着收回一声惨叫。我至今犹记得那声惨叫，不止是痛，更是一种悲忿。

我们走到讲授楼前面的一排栀子花下，当时，是蒲月初，洁白的栀子花披收回浓烈的芳香，在这芳香里，我的心神略微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