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回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上）[第1页/共4页]

法澄拍了拍衣服站起家来讲道：“各位施主自便吧，老衲要用斋了。……永明师弟，我方才在讲一指禅，你晓得甚么是一指禅吗？”说着话他还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和尚面前晃了晃。

213回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上）

法澄顺手将竹篮抛在黄衣和尚的脚下，双手合什道：“老衲要走啦，这竹篮就留个记念吧。”说完从僧衣袍袖中取出一块布披在身上，看模样那应当是一件法衣却又不像是法衣，因为和我们平常所见的法衣分歧。

轮到他站在蒲团前面，他竟然没有跪下，更别提叩首了。他就那样站在那边面带浅笑的鞠了一个躬，鞠躬的时候还贼头贼脑的昂首看佛像，然后就在旁人惊奇的目光当中回身跨出了门槛。他自发得很萧洒，走下大殿的台阶刚来到院中就出变故了。他就闻声脑门正中当的一声金铁鸣响，正在翩然行走的身形被平空定在本地。人是被留住了，鼻梁上带的金丝变色镜却嗖的飞了出去落在几米外的石板地上——因为惯性的感化。

在塔林中，我们瞥见了法澄大师。法澄还是老模样，很长的白眉毛，一脸孩子般天真的浅笑。他正在劝爬上塔林照相的旅客下来，并指着塔身上的碑刻讲授这座塔的来源——它是哪位高僧的墓塔，生前有何事迹与功德，曾留下甚么样的禅门公案。老衲人讲得很当真，旅客中有人不耐烦也有人很感兴趣，法澄讲着讲着就讲到了一指禅。我和丹紫成也凑到人群入耳老衲人发言。

“一指禅不是工夫吗？海灯法师两根指头拿大顶是二指禅，用一根指头玩倒立就是一指禅。”旅客中有很多人纷繁问道。

“篾竹笼，网眼空，痴儿提水在当中。他笑我，安知篮水空不空？诛心锁，不得脱，循环如枷从何落。我问他，哪个心儿须摆脱？……”

“说的不错，驰名无益还是不敷，这里毕竟是禅宗祖庭！法澄大师想到这里来找衣钵传人，送回木棉法衣，恐怕要绝望了。走，找和尚去。”

走过庙门，是一条向上的坡道，两旁有历代碑刻。丹紫成对这些碑刻很感兴趣，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我一边走一边渐渐的讲授给他听。比如《唐秦王告少林寺主教碑》、《宋苏东坡观音赞》等等。这里的碑刻不但有首要的文明、汗青、宗教代价，还很有书法代价。这里不但有苏东坡、赵孟頫、董其昌等历代名家誊写的碑刻，我们竟然还发明了北宋权臣蔡京的题碑。

法澄提着一篮净水走到黄衣和尚面前，笑着将篮子递给了他。黄衣和尚已经看的愣住了，下认识的伸手接过竹篮。竹篮一到他的手中，哗的一下水流一地，把他的鞋裤都打得透湿。这时就听法澄收回与他刚才一模一样的感慨：“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围观者包含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在此时，一伙人从塔林深处走了出来，有僧有俗，当中簇拥着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和尚。这中年和尚气度严肃，身材也甚是胖大，最特别的是他的一身僧衣是明黄色的。黄衣和尚恰好闻声法澄的话，很严肃的用怒斥的口语道：“法澄，你不精修寺里的功课，也不去帮其别人的忙，每天在塔林中矫饰口舌，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你我并非佛门弟子，但为师也曾与佛家高人有缘，应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相称年芜城广教寺葛举吉赞活佛调集修行同道叫我去广教寺问话，那是我第一次进寺庙。我进门以后也曾对佛礼拜，以示礼数和尊敬。但我没有焚香叩首，因为我非佛门中人。……你能够不信奉它，但你不能不尊敬它，进了佛门就要那样，不然就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