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当夏花 死如秋叶 五气三花 破茧成蝶[第1页/共2页]

颤音顿止，古琴声停。

蓝天白云不见，江小白从梦中醒来。

那古琴，是老道一向放在亭子里，三年未动的那副。

土燕在绝壁石壁上筑巢。

或许是一个时候，或许是一天，一月，梦里的时候不知流逝，似没有起点，没有绝顶。

两只大鹤在炽热的火光上空，收回令人闻之悲戚的鹤唳。

须发张扬，高山流水，弹唱惊空。

还是一身脏兮兮的青衣道袍，脸上还是是几分不羁的萧洒笑意。

江小白看着来往欢畅的飞燕，转头一望山脚下的桃花里。

飞鸟惊空，落在院子里，叽叽喳喳。

一场浮生一场梦，想不到，两人的分袂，以如许的体例见了最后一面。

得了法的，偏搞得与别人与众分歧。

空明老衲看着下方的火光，始终平和的脸上，可贵一声感喟。

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夜空中响起。

禅声从老衲口中呢喃而出，却在夜空中仿佛洪钟，泛动在火光风卷，昏黄夜月。

江小白五脏通光，头上三气于泥丸冒起。

内里，夜深，昏黄月色下，院子里的桃花树已傲然绽放，披收回扑鼻芳香。

山脚下，一片粉色蔓开，如云彩铺卷，芳香嫣然。

中间的四方亭，已然化作一片火团，风卷火升，化作冲天火光。

下一秒，老道的影子垂垂在氛围中淡了，那慈爱萧洒的面庞点点消逝在芳香嫣然的桃花树下。

“阿弥陀佛！”

待到次日晨光拂晓，院子里蓦地风起。

老道在梦里的音容笑容，放纵弹唱，在他脑筋里久久未散。

老道手指放在古琴上，五指翻飞，或婉转，或激昂地弹唱起来。

随后便在虚空中盘坐下来，双手合掌，嘴中传出了呢喃禅经。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老道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看着江小白。

俄然，两只大鹤齐齐收回一声悲鸣，竟双双爬升而下，坠入赤红火海中。

垂垂成了一个粉色的风漩，风势越大，中间的老桃簌簌颤栗，花瓣簌落，桃花飞舞、

老道笑哈哈地问他，你想听甚么。

“生当夏花，死如秋叶，小子，你保重，照顾好小丫头。”

鸟兽虫鸣，突然起伏。

另有那石桌上的古琴！

过了一会，他回身回了院子。

西崖边模糊的落水声还是，只是忽多了几分热烈的叽叽喳喳声。

.....................

春虫吱吱，飞鸟欢腾。

老桃终究开了，老道也走了。

不知何时，树下的石桌上多了一只古琴。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风停，鸟散。

土燕们时而爬升进山谷里的小树林，时而落到瀑布河道边，衔枝含泥，来往于石壁间。

江小白翻开院门。

当真生如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

老桃上，一根枝丫间，一颗指甲盖大的灰茧在不经意间裂出了裂缝，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头从茧里钻出。

月色下，火光上，一名青衣老衲端倪低垂，俄然呈现在夜色虚空。

醒来时，眼角已泪眼盈眶。

说着，拿动手里的大葫芦，咕噜灌了几口酒，又把葫芦丢给了江小白。

春燕衔泥掠水，阳春三月报晓。

不知甚么时候开端，山林里忽变得聒噪起来。

老道纵情肆意，须发张扬，飞鸟相围，不知弹唱多久。

……………..

夜色下，和尚念禅，老道化道，一场存亡结束。

盛开的桃花树下，老道摸了摸古琴，眼中的神光垂垂转为记念与不舍。

“法法法元没法，空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有效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还如果熟天然红，莫问如何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