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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另有甚么玩意儿，便答：“现下是没有了。”

裴钊嘴角噙着笑，非常耐烦地听着，等她把本身的计齐截一数完了，方问了一句：“没有了？”

苏瑗被那句“皇祖母”震得差点从辇上摔下去，不过端娘的话倒叫她想起，畴前裴钊还是宁王时，因长年在外，且先帝并未赐婚，一向未曾娶妻，至今还是孓然一人，先帝在时宫里到处是美人，其他皇子亦是多置妾縢，唯有他是例外。

裴钊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望向高远天空，半晌，才轻声说：“开在我内心。”

她两三口吃完菜，问：“你是否…”

“陛下”二字实在苏瑗也不风俗，她畴前见到裴钊时，要么是在大师都在忙着叩首敬酒吃东西，说不上一句话的筵席上，要么就是只要两小我的私底下。她当然晓得现在裴钊身份分歧，可如果要她像之前的太后一样叫裴钊一声“皇儿”，那未免也太......她可忘不了裴钊之前还因为这事跟她生了气呢。

这打树花下个月便能当作了，可裴钊喜好的那朵花还不晓得在那里呢，她愈是感激裴钊，便愈是想为他找到阿谁女人，道：“你方才说……”

苏瑗不免有些不测。本来遵循她设定的戏本，裴钊应当回一句：“恰是，繁花似锦，美不堪收。”如许她才好顺理成章地把话接下去，但是裴钊一言不发，只是笑，这一笑反而让她不晓得该如何说了。踟躇了半天，只好本身把话接下去：“这繁花似锦，真是美不堪收啊。”

端娘一边研墨一边慢悠悠地说：“娘娘可记得昨日誊的《明德篇》里有一句话，‘后宫德行，敬之遵之，生有尽而德无尽，是以女子习德，不在老幼，不在尊卑，然，何为德也？其一……’”烦复的一通大论好轻易说完了，又弥补了一句：“娘娘方才又说错了，现在您是太后，该自称‘哀家’才是。”

太液池的荷花盛开之时，宫中产生了一件大事：琅琊夫人申时分娩，诞下一女。

暖风悄悄一嘘，将民气挑逗得如同春水般泛动。真是谈情说爱的好时节。苏瑗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茶，道：“陛下，你瞧这上苑的花这么多，一开就是一大片，真都雅啊。”

“下月是你生辰。”裴钊打断她的话：“前次没当作打树花，不如等生辰那日补上，可好？”

苏瑗从速让宫娥将她扶起，她向来与琅琊夫人不甚靠近，也不晓得说些甚么，只好冒死向端娘使眼色。端娘便命人将犒赏奉上来，不过是些人参燕窝，珠宝玉器。琅琊夫人见了，又要下床谢恩，她仓猝摆手，耐着性子陪琅琊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谨慎问道：“小娃娃呢？”

苏瑗左思右想，指了指他身上的九龙衮袍：“也许是因为你穿戴这个罢，实在我也不是很风俗啊。”裴钊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她赶紧开口：“你……”

苏瑗强撑住昏昏欲睡的脑袋，睡眼昏黄地点了点头。

裴钊含笑望着她，并不言语。

她畴前未进宫时，最喜好的便是去听平话。平话先生讲每一名帝王初即位时总要做三件事：订年号，进官爵，选后宫。她一向感觉裴钊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待她也挺好，便总想为他做些甚么。当年在家时，她和三嫂嫂最靠近，三嫂嫂曾满脸娇羞地奉告她，这世上再没有比和心上人厮守更好的事了，因这男女情爱本就是七情六欲中顶要紧的一样。她不晓得甚么是情，但是听多了故事也便懵懵懂懂地揣摩出一些事理来，像裴钊这般超卓的人，如果还未娶妻，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想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便是还没找到心上人。不管如何，她很应当帮一帮他，天下的好女人这么多，想来总会有一个合适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