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暴雪(七)[第1页/共3页]
一想到柳氏的各种手腕,最后孙佳玉到底还是松开双手,双手有力的垂落在裙侧,衣袖内用力的圈紧,手指在手掌心留下了道道指痕。
柳氏双眼一眯,咬牙切齿的看着玉团子普通面庞的乙儿,“又是你!”
“哦?莫不是玉娘不舍得这画?说来也是,到底不是端庄母亲,心中还是对我有怨怼的,不幸我总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来疼,这般心血到头来落了空。”
孙佳玉是不敢用力,怕一用力画纸就会扯破开来,孙佳沅倒是想用力,但年纪小到底是使不上甚么劲来。
孙佳玉可贵的喜形于色,竟然还被孙佳沅给撞见了,最要命的是孙佳沅的身后还跟着柳氏。
“女人,您忘了,不是另有她吗?”
本来看到这画时有多少的冲动可高兴,现在就有多少的仇恨和无法。
“女人连您自个都这么以为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如何能立的起来?现在就有一个机遇,老爷为了大雪的事日日操心,恰是您尽孝心的时候啊。”
指甲用力的扣进手掌心,她仿佛能听到有甚么断裂的声音,那是她的忍耐和自负心。
孙佳玉这才想起来那日的场景,乙儿说第二日暴雪止,果然第二日与她所说不差分毫。
“母亲不成……”
孙佳沅扬着一副天真天真的笑容,轻巧的走到了孙佳玉的跟前,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画纸。
“乙儿,你的小脑瓜是如何长的,如何能画的这般标致!等会我就让春兰拿去给工匠瞧瞧如何做,我都等不及要看新屋檐补葺好的模样了。”
“二mm你曲解了,这不是我画的,并且不过是小孩的玩闹之作,入不了你的眼的,我给你做了香囊,你等我拿给你。”
“你觉得我不想争吗,就凭我们两拿甚么去争?别说是娘亲过世以后了,就是娘亲还在之时我一个月又能见父亲几次,你觉得我见到二mm有父亲宠嬖我内心就不难过吗?难过又如何,我不会讨父亲欢心也不会巴结柳氏,在这孙府那个不知,我只不过是个驰名无实的大女人。”
孙佳玉不肯罢休,孙佳沅也就撑着一双如莲藕的小手臂,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乙儿歪了脑袋,有些猎奇,她们方才在说甚么?
一样的双眼一亮,“哇,大姐姐你甚么时候偷偷画了这么好的画也不给沅娘看。”
“哟,我们大女人本来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檐牙画的精美,前段光阴我听京师返来的郝员外的夫人提及京师的檐牙,这倒是比她所说的还要精彩些。”
春兰说着朝厅内案桌上看去。
春兰在一旁看得心都要揪起来了,她家女人忍了这么久,可不能因为一幅画就功亏一篑啊。
本来孙佳玉不表示出来还好,一暴露不舍的模样,孙佳沅就更是要抢了。
但孙佳玉常日里都是服服帖帖的灵巧模样,此次护食的模样让她也有了兴趣,她就说嘛,孙佳玉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她面前的伏低做小都是装的!
孙佳玉看到这幅气象,另有甚么可说的呢?
说来也奇特,屋内的碳不敷了,也就比外头多了几块挡风的木板,这么冷的天她的手离了汤婆子就冻得发颤,可乙儿却对峙日日作画,也不得不感慨两报酬何会相差甚远了。
春兰也松了一口气,恭敬的端了茶水送到柳氏的桌上。
柳氏一进屋就坐在了软塌上,手里捧着汤婆子本来并不筹算插手,在她看来孙佳玉的画不过尔尔,她女儿迟早都会赶超她的。
客岁年前孙佳玉及笄的动静一出,全部太原包含邻近府衙适婚年纪的青年才俊,哪个不蠢蠢欲动的。可柳氏就怕孙佳玉嫁的夫婿太好会压着孙佳沅,好些成心向的人家都被她以年纪尚小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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