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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又怪不得姨娘，就算没有你，不是也有旁人吗？”赵金玉到底年事小，哪怕入府三年多了，可有赵姨娘护着，并未曾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何况，平心而论，王夫人明面上做得非常不错，全无任何苛待姨娘的表示。

实在，王夫人戋戋一介女流，即便出了死力，也不成能将赵姨娘伤得太重。只不过，当时赵姨娘跪在院中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双手也是手心朝下搁在鹅卵石上，王夫人穿的是外出的硬底鞋，重重的踩上去后，皮开肉绽也是在所不免的。倒是以后的阿谁窝心脚，只是让赵姨娘心口一闷，反而没甚么大不了的。

凤哥儿茫然的抬眼，暴露了绝美的容颜，以及与她的仙颜极度不符的一双肿胀的眼睛。

“大姑太太，是、是凤女人要打杀了房里的通房姨娘！”王管家半点儿不敢小瞧王夫人，哪怕王夫人早已出嫁多年，如果真的火起来，直接唤了人牙子把他给发卖了都是极有能够的，偏现在这个府里一个能制住她的人都没有。

“等等！”赵姨娘吃紧的唤住了她，半是斥责半是无法的道，“教了你那么久，如何还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性子？做事都不过脑筋，也不想想我是如何伤的，如果唤了大夫，问起来可如何圆呢！”

……

只要、只要不在大房就好了。

“要么说，要么自去领罚！”王夫人很清楚，今个儿并非休假日，王老爷子不成能留在府中，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儿媳妇儿。而王家老太太早在王家大太太死讯传来之时，就病倒了。至于王子腾则因着年初刚领了都城步虎帐的职，凡是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趟。也就是说，全部府里，能主事的人就只要王子腾的夫人，以及王子胜并两个孩子了。

赵姨娘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愣是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更别提起家了。

仓猝赶回娘家的王夫人可不晓得自家院子就快闹出事端来了，她只急仓促的进了王家大门，却打眼就看到前院正堂里已经安插安妥的灵堂。

早些时候，王夫人因着晓得本身恐怕不成能在晚间赶回府中，故而让身边的大丫环们连续去各处支会了。此中，荣庆堂贾母处是头一个晓得的，没详细说甚么事儿，只说娘家出了大事，必须立即归去一趟，归期不定。而那拉淑娴这头，因着迎姐儿去了荣庆堂，故而她也规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天然，她是在晚间去存候时晓得的这事儿。

垂花门里，一溜儿二十来个曾经如花似玉的美眷，现在全都是声气全无的趴在地上。玄月尾，早已泛着寒意，现在又邻近傍晚时分，都不需求亲身考证，就晓得地上凉得彻骨。而明显，那些如花美眷并不是因着酷寒而毫无声气的，因为只消一眼望畴昔，就能看到她们每小我的背上全数都是血。乃至都不需求看得那般细心，站在垂花门外，就能等闲闻到满盈在氛围里的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叫我姨娘。”赵姨娘冷冷的道。

“太太！”目睹王夫人就要走出梨香院了，赵姨娘顾不得其他，忙吃紧地上前拦住了来路，且立即双膝着地跪在了王夫人的跟前。

“大抵比你早一个时候罢。”王子胜喃喃的道。见王夫人还欲再问甚么，王子胜只向她摆了摆手，“别问了，问我我也不晓得，这会儿我脑筋里乱糟糟的，你先去见老太太，好赖劝着点儿。等转头，我将这儿的事情理顺了，自会去寻你的。”

“姐！你的手指在流血！天，指甲却开裂了，可千万别伤到了骨头才是，我让人唤大夫……”将赵姨娘扶到了屋里的圆凳上坐下，赵金玉低着头细瞧了瞧，顿时面色大变，回身便要出门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