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碧云[第1页/共3页]

柴止画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再加坦白已是无用，只盼你们能信守信誉，永久不要让碧云妹子晓得本相。不错，爹爹是我杀的，但我并非蓄谋弑父，乃是当晚出于激愤，一时失手而错杀了他。唉，眼下悔怨也是无用，统统都是天意弄人，前人不法、先人遭殃，当真是报应不爽，可悲！可悲！

柴止画苦笑道：“我已认罪，大人却急甚么？这事怎会毫不相干，是大大的相干才对。”

李孔目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敲了敲桌案，道：“柴止画，你莫说这些不相干的话，究竟如何殛毙本地保正柴通，还不照实招来！”

虞可娉道：“是或不是，等一会县老爷升堂问案，柴至公子招了便知。”

便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半年，一日我来到镇口，俄然想起家中另有个茶坊开在此处，只是这买卖非常藐小，平素未曾想得起来，那天也不知怎地，我心血来潮，定要去一探究竟。我进到屋中，里头仿佛并无掌柜，只一对少男少女在屋中打理，那少女听到有人出去，忙转过身来号召，便在一顷刻，我的胸口如同被重锤敲过，一颗心乱腾腾的，仿佛要从腔子里蹦出普通，我脑中一片浮泛，内心只要一个动机绕来绕去：这人间怎会有如此清正娟秀的女子！那少女想是看出我目光板滞，脸上一红，笑吟吟地给我上茶，她当时并不晓得我的身份，只当我是平常茶客，便是如此，她也死力粉饰神情，唯恐令我有半点尴尬。唉，实不相瞒，我久在临安肄业，见过的都城美女如过江之鲫，何止百千万万？可在我眼中，都及不上这少女的万一。那次我颇觉失态，仓促喝完了茶，便会钞走了，自此我每日都去茶坊，一来二去，和那少女熟络了，晓得她叫碧云，也是年前才从粤北阳山县过来。就如许我俩日日见面，时候久了，我和碧云两情相悦，终究……终究私定了毕生。”

柴止画松了口气，喃喃隧道：“瞧她神情，确是一无所知，如是甚好，如是甚好……”

虞可娉道：“甚好，绝壁勒马，转头是岸。至公子请了。”由蓝元宝押着，世人一起走出柴府。柴家众亲朋听柴止画俄然自认有罪，都是一脸茫然，实在想不通此人如何竟会弑父，柴刘氏心头更是百味杂陈，模糊感觉有甚么不妙的大事，可这事到底是甚么，却摸不清眉目。虞可娉走时并未收回方胜，碧云战战兢兢拾起翻开折纸，却见上头一个字也无，竟是白纸一张，不由呆住了。

柴止画听到这里，仿佛有些踌躇，几次想要说话，终究还是忍住，虞可娉摇了点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碧云妹子，便请你翻开方胜，来宣读这杀人之心，到底为何！”

虞可娉毫不睬会，朗声说道：“好罢，柴至公子，有没有当众辱你柴家门楣，可并非由我说的算，而是由你说的算。既然你不肯招，那么事出无法，只要我来讲出真相了。”

虞可娉道：“也好，我们便将此案的来龙去脉，梳理个清楚明白来看。”让管营先带柴止画畴昔，和娄之英、宋巩一道，陪着李孔目踱进二堂门房。

娄之英等众不便在永湖镇久待，带着柴止画敏捷回到归善县衙，这才松了口气。李孔目道：“虞蜜斯，此次可没甚么玄虚了罢，此人但是本案的真凶？”

我寄养在临安城张叔叔家里，每日除了去书院读书，便是在张家做些杂活，身边连一个玩伴也无。实在张叔叔只是和爹爹有买卖来往，并没甚么深深友情，他如何会悉心管我？这十年来爹爹光临安探过我两次，我回过永湖镇三次，每逢年节，我便孤零零一小我，对着南边冷静堕泪，这类滋味，你们可曾想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