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污点（二更）[第1页/共2页]

廖氏在椅子上坐上，弯着唇道：“三嫂是孝敬人呢。”

廖氏一副惶恐模样，把夏老太太逗乐了，她大笑了一阵，转头与甄氏道：“喝羊乳还是亲家母与我提的，这事体要谢她。这两年，亲家母身子还利落吗？”

只是杜云萝毕竟订婚了，这来回半个月，夏老太太有点儿踌躇。

杜云萝喜笑容开，莞尔道：“祖母，我何时不听话过？”

既能给母亲拜寿，又能顺道去历山书院里看一看，甄氏心动不已，道：“如此也好，那明日里便与老太太提一提。”

廖氏暗自不爽，又感觉无趣，便起家退出去了，一面走一面揣摩着，本日夏老太太如何就这么好说话了，甄氏一说就应下了。

廖氏皮笑肉不笑，说出来的话听着平常，可又透着股子酸味。

夏老太太在八年前大病了一场，当时极其凶恶，好不轻易熬过来了，根柢却虚了，那以后的大半年里，小病小痛不竭。

“我晓得。”夏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就像家里给远在岭东的杜怀让写信，也都是只报喜不报忧的，做父母的，那里舍得让后代在千里以外牵肠挂肚的。

可即便不远，甄氏也有三五年没有回过娘家了，毕竟是出嫁了的女儿，又不是同在都城，甄氏恪守端方，常日里只手札来往。

翌日，莲福苑里，夏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兰芝拿着美人捶悄悄替她捶着脚。

“呦！说你脸皮厚啊还真是没说错！”夏老太太笑着啐了一口，在杜云萝的手背上拍了拍，“你不听话的时候多着呢。”

婆母抱病，做媳妇的就辛苦些，甄氏在信中与侯老太太提了提，侯老太太建议夏老太太喝羊乳羹，又送来了些补身子的方剂。

玄月时，杜云茹已经出阁，杜云荻要读书，甄氏若要带个孩子，也只要杜云萝了。

甄氏的娘家在桐城，同属京畿道，离都城说远倒也不远，坐着马车去，也就是五六日的工夫。

“这是该当的呀。”夏老太太当即道，“不止你，晚些问问怀礼抽不抽得出身来，叫他陪你一道去。”

“玄月里是我母亲生辰，正巧是五十整寿，媳妇想归去磕个头。”

待漱了口，夏老太太苦笑着道：“这玩意儿我喝了七八年了，还是喝不惯。要不是补身子，我可不肯意喝。”

杜云萝心中也非常欢畅，夏老太太承诺得如此利落，她筹办的那些劝说的话都没有效武之地了。

甄氏正揣摩着要如何提出回娘家的事情，夏老太太抛了话头过来，她心中一喜，道：“老太太，前阵子接了桐城来的信，说母切身材挺好的。只是，您也晓得，这些家书，夙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又有几年没见过母亲了，有点儿惴惴。”

夏老太太欢畅，一旁的丫环婆子忙着凑趣，其乐融融之间，就把事情都定了下来。

夏老太太醒过神来，想到杜云萝说“连外祖母的模样都恍惚了”，她到底心下不忍，道：“让你去让你去，只是你要记取，这些日子都听话些。”

羊奶的臊味一股脑儿冲上来，夏老太太蹙眉，蒙头一口喝下。

转眼便是中元。

杜云萝直笑，想了想，道：“祖母，我上一回见外祖母时，才*岁，我连外祖母的模样都有些恍惚了，那里能猜出她喜好甚么。这一回，我也随母亲一道去给外祖母贺寿。”

羊乳羹头一回端上来的时候，夏老太太底子忍耐不了。

垂垂的，身子舒坦了，夏老太太欣喜，又听大夫说了一通羊乳的好处，让人在后花圃里辟出一处养了两只羊，日日用新奇的。

而让杜怀礼一并归去，是杜家给甄家的尊敬，也是不想生出闲话，毕竟，甄氏多年未归桐城，若此次是一小我归去，倒叫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