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舌推波助澜[第1页/共3页]

王子乔心中一动，盛着马化血的那筒酒，为何偏巧被支狩真打翻了？

巴雷摇点头：“血祭那玩意，得活人才行哩。”

王子乔如有深意隧道：“这可不必然。有的人面上无能，骨子里却藏得深。当今大燕王朝的主君慕容观，幼时故扮痴傻，骗过权臣，直到登上王位，才露了峥嵘。”

“敕！”支由手指一掐，鲜血画成的祝由符缓缓活动。过了一会儿，符箓正中间，模糊现出一头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怪物。

巴雷恍然道：“听先生这么一说，这桩事就没甚么古怪的喽。宝叔留在泥地上的足迹，当然也能弄出来！不过，为甚么要把宝叔的尸身放在祭坛上，还放干了血？”

王子乔神采一滞，他本想将祸水引向支狩真，摸清楚少年的真假。如此，操纵巴雷对支由、支狩真双管齐下，必可肯定祝由禁咒术的下落。

两人各生疑窦，在祭坛四周盘桓苦思。好久，眼看傍晚，二人方才往山下去。

“只是——”王子乔话锋一转，“另有另一种能够。”

王子乔靠近了，细细核阅。坛底东、南、西、北四角，各撑立柱，雕饰飞禽走兽、花草鱼虫。正方形的台座上，边角镂刻巫符，居中铺着一块扁平的惨白兽骨，想来是巫祭向天祈禳之处。

王子乔盯着惨白的兽骨，蹙眉深思。巫族这几桩事，以支宝血祭开端，一环扣一环，仿佛遵守着某种奥秘原始的典礼，步步推动。

“好！俺立即叮咛下去，不管先生有甚么要求，族人都要照办。先生的话，就是俺巴雷的号令！”

谁料，巴雷想岔了。

是巫符！王子乔目光一凝，道术的符箓以笔墨为核心，饰云纹水痕，凭体内修炼的清气激起。巫族的符箓则分歧，以鸟兽鱼虫为中枢，衔接三角、点、圈等图案，只需血液，便可策动。

马化与虎伥、犬戎、鲛人四族，是蛮荒最强大的土著部落。

以百灵山这支巫族的气力，是千万惹不起马化部落的。

二人措置掉马化的血，仓猝分开。巴雷对王子乔勉强一笑：“扰了先生的酒兴，对不住了。俺陪先生四周瞅瞅，族里出了这些个费事事，先生如何看？”

一起上，水声轰鸣渐响。瀑布自山颠直扑而落，崩雪溅玉，水汽滚滚。瀑布另一侧，高高鹄立着巫族的祭坛。

巴雷心头一凛，脚步加快，仓促赶去。

“应有之义。只望族长能允我随便走动，便宜行事。”

“不是天祸，就是报酬了。”巴雷目光一闪，“宝叔的事会不会是支由扯谈出来的？他事前藏起宝叔的尸身，再放到祭坛上，然后编了瞎话唬人？”老东西这么干，是想假借驱邪的名头，夺回祭奠大权？

“祭武大人来了，祭武大人来了！”族人叫唤着，纷繁让开路，一张张脸上充满了惶恐。

“砰！”巴雷一拳怒击于地。竹板虽震不碎，拳劲如颤抖不断的波浪，沿地板向四周八方涉及，整座吊脚楼为之摇摆。

“当天半夜，支由只看到支宝的脸贴在窗上。仅此罢了。”王子乔走上火线山坡，顺手折下一支红色野菊，举到巴雷面前。

“正该去祭坛瞧瞧。”巴雷揣摩了一会儿，感觉更像是支由在拆台。族里除了他，谁有胆量跟本身作对？

“有这个能够。”王子乔悠然道。支由既然有身怀祝由禁咒术的怀疑，恰好借巴雷之手，逼一逼他。

巴雷身躯微震：“莫非支由装得老迈无能，实在埋没了两手？”

“咋地是马化族的血？”支由失声推开几案，吃紧来到那摊血水旁，瞧了瞧，手指蘸血，半跪在地上缓慢勾画。

巴雷神采骤变。

祭坛上圆下方，班驳山石堆砌，好像凛然不成侵犯的巨人，古拙的气势压得瀑布俯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