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四起汹汹[第1页/共3页]

支狩真暗叫不妙，这老头不怀美意。公然，张无咎阴冷的目光追过来：“这是个费事，得处理掉。王子乔，你如何说？”

胖叟笑嘻嘻地搔了搔乱发：“我瞧佛门胆小妄为，定是灵荒妖魔所化，来云荒惑众反叛的。”

“以念为符！”清风惊了一下，轻触这团无形无质，唯有精力方可捕获的念符。几息过后，他身躯微震，惊奇看向支狩真。

清风木然望着山神庙外，似看雨看得痴了，王子乔却清楚对方那一缕气机始终如有若无地缭绕本身。

瑶霞轻笑一声：“如果众生划一，种田的泥腿子难道也能入我道门？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子乔的面庞也在电光中一闪一灭，仿佛被暗中的巨兽吞下肚，又吐出来。

六条精力铁链缓缓缩回。清风垂下眼睑，覆盖山神庙的精力力如同气泡幻灭。地上的蜘蛛转动了几下，攀着蛛丝缓慢爬上去。

雨越下越猛，仿佛银河倾泻而下，滂滂沛沛，奔奔腾腾。六合间茫茫如瀑，白烟如浪，雨水裹着泥浆冲落山坡，汇积成溪，转眼淹没了山脚下的蜿蜒巷子。

王子乔悄悄瞥了瞥清风。晋楚两地，推行的都是王与士大夫、道门三者共治天下。道门与门阀相互渗入，正统道门收徒以高门望族为主，豪门后辈多为杂役、道僮，至于农、渔、匠等平常百姓休想入门。清风要不是豪门出身，早就晋身长老了。

“清风前辈，小子大胆冲犯，哀告前辈看重，收录门下！”支狩真俄然俯身，长揖不起。本身是永宁侯的私生子，王子乔的念符必定是这么说的。

王子乔如有所思。胖叟瞅了瞅王子乔：“我们特地请大楚的道门‘星谷’占卜了一下。嘻嘻，你也晓得，星谷那些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一贯算得很准。”

王子乔目光一闪，手指平空画了个符，悄悄一弹，送到清风跟前。

但他神采始终沉寂，不显涓滴抵挡的迹象。他的认识沉入精力天下，试图找到那座一闪而逝、俯瞰虚空的高山。

“是。”支狩真恭谨答道，清风虽对他的身份存疑，但起码不会妄动杀念。王子乔淡淡一笑，支狩真这一手以进为退，玩的恰是时候。

“先生，请随我来。”清风徐行走到山神庙门外，俯视下方溪雨暴涨的山路，王子乔和支狩真也跟了出去。

“谁？”王子乔抬头直视庙顶，老旧的木椽与屋脊搭接处有一条裂缝，冷风夹着水挤出去，随之另有一缕人形的阴暗烟雾。

“霹雷隆！”

张无咎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眉戾气实足：“吾等也觉得佛门只是几个混不下去的散修，变驰项目利用贱民，才听之任之。孰料他们狼子野心，竟然鼓惑了晋明王的宠臣――大将军高倾月。就在旬日前，晋明王亲身下旨，宣佛门教众入建康都城觐见！”

清风点点头，作了个手势。胖叟、瑶霞、阴九幽纷繁冲出山神庙，隐没四周。张无咎悻悻地瞅了清风一眼：“如果这野小子出了岔子，由你们太上神霄教担待！”一甩袖子，飞掠而出。

“霸道友，你这道童倒是风骨灵秀，一表人才。”胖叟眸子转了转，对支狩真嘻嘻一笑，“小家伙，待会儿留点神，顾好本身。”

“本座刺探到，对方半个月前就渡海进入蛮荒，另有一种可供骑乘的飞象异兽随行。要不是本座花了大代价拖住他们，又碰上雨季难行，这群秃顶早出蛮荒了。”

王子乔轻咳一声，续道：“大多佛门教徒剃秃顶发，不食荤腥，自称‘僧侣’，也有人叫他们‘和尚’，或戏称‘秃驴’。说到底，他们也是修士，以浊气炼体，同时潜修精力秘法，身怀各种神通。不过――”他神采迷惑地望向世人，“云荒的人类四国中，大晋、大楚皆为道门所持，大坤以武道立国，大燕则属魔门权势。佛门想要传道云荒，难比登天。他们在云荒流落百年，人死了一大半，信者却寥寥，宽裕得连寺庙都没盖起几座，怎值得诸位劳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