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寒江垂钓[第6页/共6页]

三人面面相觑，听这顿挫顿挫的声音中气浑厚，涓滴不像是有事的模样，但是黑妞那难过的神情也不像是假装的。

“你说，母妃如何就处心积虑地想要把我置于死地呢？她如何能够如此狠心呢？”慕致远终究忍不住将埋在心底多年的怨怼脱口而出，将血淋淋的伤口在独一几面之缘的秋惊寒面前剖开。

“二位大人请吧。”崔昊直起家子，规复了温文尔雅的太守模样。

“方才听到街上的动静后，仓猝去找将军了。”

秋惊寒似笑非笑地望了崔昊一眼。

“古浪郡之战，梁老将军居首功；渔阳之战，左老将军居首功。可这统统明显是你的功绩，为何不上报朝廷？”慕致远持着茶杯凑到她跟前问道，脸上阴霾散去，弥漫着淡淡的欣喜与猎奇。

张远捧着文房四宝笑迎各将军，一边简朴酬酢，一边奋笔疾书记录军功。待见到梁老将军与梁文锦时，笑眯眯隧道：“恭贺老将军旗开得胜，将军早已命旷达向朝廷报喜，封赏已在路上，不日将达到渔阳！”

秋惊寒让开身子，率先进了竹楼。

当夜慕致远没再见到秋惊寒，只是将军府的灯火亮了一夜，隔壁院子降落浑厚的埙声响了一夜。秋惊寒成全了左老将军，但是谁又来成全秋惊寒呢。

“秋惊寒谋反，扣押朝廷钦和西北太守！”

“报，北狄大肆打击！”

“有沈将军跟从着，旷达何必忧愁。”慕致远缓缓地笑道，却避重就轻，没敢提左老将军。

张远脸上终究有了一丝熟谙的笑意，低声道：“有劳崔大人体贴。将军自从回府后，就没再出过院子，除了沈将军，谁都没见。”

账房以内，炉火烧得正旺，熏得人懒洋洋的。慕致远一手固执笔，一手翻着案上的账册，昂首看了看多次添茶水的张远，低头抿了一口，齿颊间充满苦涩，火候不对。

慕致远又抿了一口苦茶，渐渐平复心头的颠簸，入迷地望着阿谁简静的女子渐渐地削着木屑，一丝不苟中透出些许温和。

不过转眼时候，秋惊寒已跃到了世人的面前，接过黑妞手中的皋比席地而坐，脸不红气不喘隧道：

秋惊寒下了马车，低低地咳了几声，解下披风，抖落雪粒子。张远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出去，接过披风，递上狐裘，低声笑道：“将军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