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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今望着海棠林的方向,帅气的脸上充满一腔忧国忧民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傻丫头,这就被勾走了。小白脸心机深沉,我家谢成韫那里是他的敌手,不可,我得好都雅着她。”
“我是来多谢公子的。”谢成韫走到他面前,启唇道,“何涛的事,还要多谢公子的提示,我心领了。未曾想过,公子会将此事挂在心上,实在感激不尽。”
一声吼怒,响彻竹楼。
谢成韫惊诧,“纸条上说的甚么?”
直到一声如珠似玉的“公子留步”传入耳中,唐楼止步,缓缓回身。
“等等,我还没来得及看。”谢初今将纸团翻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谢女人,十颗固元丹,聊表谢意,望笑纳。我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楼在繁花似锦的海棠林中闲游,安闲舒畅地穿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迷阵,间或立足,赏识这明丽到极致的花海。盛极以后便是式微的到临,海棠花期将尽。
“喂,谢成韫,你干甚么?”谢初今喊道。
谢成韫站在离他不远之处,海棠树下,一袭轻巧超脱的藕色长裙,神采因为疾走而飞霞,头上、肩上还逗留着飘落的海棠花瓣,青丝略有些乱,从耳畔散落下细细的几缕,少了些持重,多出几分风情,瑰姿艳逸,连盛极的海棠花也不能对比。
又将手伸出来掏了掏,“另有张纸条。”
“谢女人,出了何事?”宋晚问道。
“那好。”宋晚听话地领着孩子们回了屋。
“不是他是谁!没回遇见他准没功德儿!”
做完这些,唐楼从海棠林中穿出,走到湖边。
中午的阳光盛极,如火如荼。湖面的雾气早就被蒸腾一空,只剩下那栋秀雅新奇的三层竹楼,第一次直剌剌地展现在他面前。
轻车熟路地穿过花海迷阵,唐楼走出海棠林,站在湖边,眯眼了望湖心的竹楼。
一股乱流自心底翻涌而出,唐楼深吸一口气,死力禁止住情感,抬眸,灼灼直视着谢成韫,“你,就这么急于和我抛清干系?”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踩着铺了一地的落花,仿佛步步生莲。
谢成韫愣了一瞬,对谢初今道:“阿今,把锦囊给我。”
谢初今将纸条翻开,大略地扫了一眼,最早瞥见落款处的“唐楼”俩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纸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又是你,小白脸!”
他将纸折好塞入锦囊,将锦囊绑在箭头处,起家,随便选了竹楼中的一扇门对准,搭箭开弓,手一松,木箭离弦,一声箭啸,向高空奔驰而去,划出一道弧线后落下,射到门上,收回叮的一声。
她的反应,和他假想的天差地别。
唐楼垂眸,凝睇着谢成韫伸出的手,声音转冷,“你晓得这是甚么药?”
唐楼的目光从岸边扫过湖面一向停在竹楼前,心中勾画出水面之下暗桩的位置。每一处暗桩的地点,早已在上回见他们走过一次以后,便印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他在海棠林中转了转,找到一株有嫩枝的海棠树,从靴中抽出匕首,割了一长一短两截枝条下来。从随身照顾的皮郛中取出一根细弦,绑在长枝的两端,做成了一把与江心屿射杀巨蟒时差未几的简易弓,又用匕首将短枝的一头削尖,另一头刻出凹槽,做成了一支箭。
“这没甚么,本来便是我对不住女人在先,是我欠女人的。”唐楼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第四步,一只脚抬起,正要迈出第五步,回想起谢成韫与他道别时,那副波澜不兴、冷酷疏离的神情。顿住,收回了脚,回身,重又探入海棠林。
谢成韫笑了笑,道:“公子真的不欠我甚么,你我实在已经扯平了。”说完,素手一伸,将锦囊递了畴昔,“至于这药,还请公子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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