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第1页/共5页]

是夜凤九失眠了。

白滚滚扭了扭，像是有些被她娘亲的嗓门吵醒的征象，谢孤栦伸手拍了拍白滚滚的背稳住他，低声向凤九道：“你晓得帝君给青缇封的是何仙职吗？”

凤九一怔，疾声问他：“你说甚么？”

同谢孤栦一道追着她行云至九重天的路上时，方听谢孤栦同他解惑道：

当帝君要在碧海苍灵为凤九补办结婚宴的动静传遍八荒后，姬蘅心伤难抑，求彼时顾问伴随在她身边的燕池悟将她带出了梵音谷。

说他们结婚宴的前夕，燕池悟为姬蘅来找帝君，倒确因姬蘅她命悬一线。姬蘅五百年前于白水山救闽酥时身中秋水毒，当年帝君助他们私奔至梵音谷，也是因梵音谷不受尘凡浊气所污，正可禁止姬蘅身上的秋水毒。因姬蘅之父乃帝君曾经的属官，临死前将她拜托给帝君，帝君不免对姬蘅多加照拂，却不过是因他父亲之义。固然帝君对姬蘅偶然，晓得她的心机后更是冷酷相对，然姬蘅对帝君的执念却深。

叶青缇苦笑向她道：“蒲月初五当日的朝会上，帝君并未赐阶定品于我。我因你之故而飞升，实在定不了阶品也没甚么。但前日宴罢，帝君暗里将我召入太晨宫，”他顿了一顿，“赐我这个初为神仙、资格尚浅之报酬太晨宫继任帝君，说待他身去后，由重霖仙者帮手我掌管八荒仙者名籍。”帝君还令他为仙一日便不得再见凤九，此段他隐了未提。

叶青缇道：“此……是何兆？”

斯须寂静，重霖仙者昂首：“小仙给殿下讲个故事吧。不过，这个故事很长，殿下想从那里听起？”又自问自答道，“无妨，就从青之魔君燕池悟将帝君带去见魔族的姬蘅开端讲罢。”

至心之诺只许至心君子，孟昊神君乃真君子，虽手执琉璃牌数十万年，却未求过帝君一言，只在临死前请帝君照拂他的女儿姬蘅。孟昊神君也是真豪杰，但这位豪杰最后的光阴却落魄，临死火线与姬蘅相认，且身无别物，唯有一块琉璃牌，便将它权做遗物留与姬蘅。却不知姬蘅从那里探知，晓得了此琉璃牌上承着帝君的一句重诺。

不过太晨宫并不好闯，方翻墙而入，便稀有位仙伯不知从那边冒出，一见闯宫者是她，都愣了一愣，恭敬客气地将她请入会客的玉合殿，着了仙官去通传，又着了仙娥将鲜果好茶齐捧到她跟前供上。宫中看上去井井有条，凤九来路上如兔子打鼓的一颗心稍稍安宁，只手还止不住地抖，脑中一派昏昏然。

姬蘅的父亲孟昊神君同帝君的交谊很深，是帝君座下一员悍将，洪荒期间与帝君在疆场上并肩御敌时，曾为护着帝君而失掉了一只左臂。孟昊神君是尾蛟龙，那只左臂是一只龙爪。那一战乃是与魔族而战，魔族得了孟昊的龙爪，欲以十道苍雷击而毁之，以辱神族无能。帝君手执苍何，单身犯入魔族夺回龙爪，封入一块白琉璃还给孟昊，且慎重承诺，此琉璃牌便是他欠孟昊的情分，琉璃牌在孟昊手中一日，他有何需，他赴死不辞。此是重诺。

宿在幽冥司的次日，凤九顶着一双熊瞎子眼去找谢孤栦，谢孤栦思忖很久，给她房中送了两坛子酒，说酒乃百药之长，睡前饮点酒，正有安神妙用。

感到衣袖被扯动时，叶青缇方从回想中醒过神来，见凤九虽扯着他的袖子，倒是在问谢孤栦，声音发颤：“方才……青缇说的甚么？我没太听清。”谢孤栦神采有些悲悯道：“你并非没有听清，只是不信罢了。”

她愣了愣道：“我临时……”

凤九眼神刹时空落，全部身子都踉跄了一下：“我去太晨宫找他。”白光一闪，人已不见踪迹。

谢孤栦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