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往生(3)[第1页/共4页]

当白浅教养凤九时，已是位深明大义，法相寂静的神仙，见地也非常深远，经常教她一些为人处世的事理。比如，白浅曾经教诲凤九，做神仙最首要的是不怕丢脸，因为不怕丢脸是一种勇气，赐赉一小我走出第一步的胆量，做一桩事，只要不怕丢脸，坚毅不平，终究就能获得胜利。

忍辱负重的冰坨子一样的笑终究从凤九脸上跌下来，她一时不知做何神采，愣愣道：“为甚么？”

东华已到她面前，手里提着苍何剑，眼神淡淡的，就那么看着她。

东华安闲落下一枚黑子，堵住白子的一个活眼：“他们的目光倒还不错。”

她忍不住转头，见到东华正俯身拾甚么。定睛一看，她感觉满身的血都冲到脑门儿上了。

一昂首，吓得今后发展一步。

眼看明月东升，虽升得不是非常高，不如凡人们眺望着它感到的那么诗意，但清寒的银晖罩下来，也勉强能将面前的山石花木铺洒全了。几步以外，碧色的池水笼了层环绕的雾色，还漫出些许和暖的仙气。凤九谨慎地再往四下里瞧了一瞧，猜想着戌时已过，约莫不会再有甚么人来了，跑到泉边先伸手探了探，才放心肠解开外套、中衣、里衣，谨慎翼翼地踏入面前这一汪清泉中。

凤九已将干爽的外袍脱了下来，正自顾自地叠好筹办物归原主。

第二节

东华放下茶杯，单手支颐，安闲地看着她：“我如何？”看凤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没甚么情感的眼里可贵暴露点儿极淡的笑意，又漫不经心肠问她，“说来，为甚么要救她们？”

她愣愣地扯下头上东华的白袍，目光所及之处，玉轮门旁，几株无忧树在月色下轻缓地招摇。

凤九小的时候，因他阿爹阿娘想再过一些日子的二人间界，嫌弃她碍事，有很长的一段光阴，都将她丢给她的姑姑白浅扶养。跟着这个姑姑，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事，凤九没有少干，有一回还趁他小叔打盹儿，将他养的精卫鸟的羽毛拔了个精光。

这一日的这一桩事，很快传遍了九重天，并且有多种版本，将东华从三清幻景里拉入十丈尘凡。

东华仅着中衣，立在池沿旁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这里做甚么？”

凤九这下不管是僵笑还是干笑，一样都做不出来，哭笑不得道：“帝君这真是……”

九重天上有一条端方，说是做神仙须得灭七情除六欲，但这一条，仅是为那些生而非仙胎、却有此机遇位列仙箓的灵物设置，因如许的神仙是违了六合造化飞升，总要支出一些代价酬祭六合。东华早在阴阳始判，二仪初分时，便化身于碧海之彼苍灵之墟，是端庄六合所化的仙胎，本来便不列在灭情灭欲的戒律内。娶一名帝后，乃合情公道之事。

凤九内心格登一下，回身撒丫子就开跑。

凤九本来就很生硬的笑完整僵在脸上：“……不是这个意义。”

当夜，团子将这一番话原本来本地复述给了白浅听，捏着小拳头表示要就教一下她的娘亲甚么叫做不要脸，以及如何才气做到比他父君更不要脸。白浅放下要端去书房给夜华做夜宵的莲子羹，在长升殿里七翻八拣，挑出几捆厚厚的佛经，用一辆木板车装得结健结实，趁着昏黄的夜色抬去给了凤九，闲闲地叮咛她，如果明日太阳落山前抄不完，便给她安排一场从傍晚直到天明的相亲流水宴。

一起飞檐走壁，与身后的仙侍一番斗智斗勇，何时将他们甩脱的，连凤九本身都不晓得，只晓得拐过相连的一双枝繁叶茂的娑罗树，枝干一阵摇摆，几朵嫩黄色的小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身后已没了劲风追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