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族之乱[第3页/共8页]

当时我正幼年，虽日日与男人们混在一处，总另有些少女情怀。即使未曾回过离镜只言片语，他却好耐烦，日日将那火麒麟遣来送信。

我尚且记得本身极平静地走畴昔，扇了一回离镜，又去扇玄女。手却被离镜握住。玄女裹了被子缩在他怀中。离镜神采乍青乍白。

我便乐颠乐颠地回房打包裹。

鬼君既已被锁，他此遭带出来做将军的大儿子领着三万残部在十万天军跟前抖得筛糠普通，吃紧地递上降书。

我愁肠百结。恰此时传闻鬼族有一枚玉魂，将它含在口中便能让墨渊的身材永不腐坏。只是那玉魂是鬼族的圣物，非常难取。

他看我一眼，浅含笑道：“尚好，不需求你将本身炖了给我做补汤。”

我讷讷地点一转头。

我并不知墨渊当时已是竭力支撑。即使东皇钟是他造的神器，他亦已没法把握。要抑住东皇钟的肝火，只要在它尚未完整开启之时，寻个强大的元神生祭。

我如同溺水之人终究抓住了一根稻草。

那石榻上恰是一双交缠的人影。

那洞是个天然的，清算得很划一，离镜歪在一张石榻上。我不知他是死是活，只觉天都塌下来一半，跳下火麒麟便去摇他。摇啊摇啊摇啊摇，他却始终不醒。我没法，只得祭出法器来，电闪雷鸣暴风过，一一地试过了，他却还是不醒。火麒麟看不下去，提点道：“那法器打在身上只是肉疼，上仙无妨刺激刺激殿下脆弱的心肝儿，许就醒转过来了。”

我顾不得对离镜的心结，只盼望着他尚能记着当初我与他的一点交谊，将这玉魂借我一借。即使他们鬼族是伤害墨渊至此的祸首祸首，然疆场之上，谁对谁错本也不能分得太清。

同离镜相处的各种，连带他送我的一干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全成了折磨我的芥蒂。我展转反侧，将它们烧个洁净，倒是难以纾解。喝酒消愁比烧东西要顶用些，因而在昆仑虚的酒窖里酣醉了三日。

当时我正东风对劲，自是做不出那悲秋伤春惜花怜月的描述，实在有些没神韵。

厥后折颜到青丘看望我，亦提及这件事。他拢了衣袖微浅笑道：“见今四海八荒正传得热烈，说甚么的都有，晋文府中有几个拿笔头的小仙竟猜想你同墨渊是生了断袖情，何如却担了师徒名分，于礼分歧。因而墨渊用心诈死，好与你双宿双飞。若事情这么倒也有几分事理，以是我巴巴过来看上一看。”

我同他对峙了半盏茶工夫，他终究松开手来，涩然道：“阿音，我对不起你，我毕竟不是个断袖。”

光辉的大紫明宫里，座上的离镜打量我好久，做了鬼君以后，确是要比先前有严肃很多。

火麒麟在洞外打盹儿。

我虽讨厌她，当时却心力交瘁，没工夫与她浪费，绕了道，持续走我的。她却不识好歹，一只手横到我面前，软声道：“上仙此番，但是来求这枚玉魂的。”那莹白的手掌上，正躺了光晕流转的玉石。

玄冥上神深居北荒，独辖天北一万二千里的地界。此番要开个法会，特派了使者守在昆仑虚，延请墨渊前去登坛讲道。

他要来拉我的手蓦地停在半空，很久，哑然道：“你是女子？那当年，当年你……”

如此，我几近将离镜之事抛于脑后。只是到夜深人静时，免不了梦魇一两回。

我被他这么一打岔，生生将方才要说的话忘洁净，衡量一番，照实答他：“当年大略难过了一场，现在却记不大清了。再则，你倾慕玄女，自是倾慕她的兴趣品性，难不成只因了那张脸。我同你既已没了那番牵涉，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