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旋舞[第1页/共3页]

亭长的差事就是这么苦，迎来送往、追捕盗贼，忙时一日不得闲。现在还算好的，起码气候不错。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日，栉风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个寒苦。

程偃食指大动，说道：“必是老黄整治好了菜肴！”飞奔着奔出院中。荀贞与诸人相顾一笑，也随之入内。累了一天，大师实在都想着早晨的酒肉了。将马牵入厩中，荀贞来到厨房门口。

诸人一饮而尽。程偃叫道：“只喝酒有甚意义？荀君，敢与俺拼斗手势令么？”

“鱼戏莲叶南。”

繁阳亭火食稠密，不似那些冷僻的偏僻亭部，辖区内的山林未几，但若一到处细细查抄，也需很多时候。荀贞、杜买骑马，程偃、陈褒、繁家兄弟步行。一行六人迤逦远行。

荀贞笑道：“总算有人赢我，要不这酒都要被你们喝光了！”

到得亭舍，已是傍晚。未入门内，远远地闻到一股肉香。

有他两人带头，诸人一起举杯，包含许季在内，皆伏拜席上，说道：“祝老夫人（阿母）长命百岁。”

“从安宁里里长那儿买来的。他那酒是前些日在县里买的，买的多。俺要了一坛。”

他们唱的是相和歌，高音慷慨，和音降落，唱到这里，程偃舞到荀贞的席前，两臂伸开，袖子上甩，身材斜仰，撤步后退。荀贞应之起家，举袖叉腰，上步前舞。

这也不怪他，百姓糊口艰苦，贫困的食不充饥，好一点的平时也不沾酒肉，最多岁时伏腊，逢年节时，斗酒自劳。亭中诸人俸禄微薄，虽能保一日两餐，但酒肉亦未几见。

许季舞未跳完，院墙处传来“啪”的一声，诸人去看，见有一人从墙上跳下。

这个酒菜上起舞、劝舞的过程叫做“以舞相属”。前一个起舞的跳完以后，聘请下一小我来跳。如果下一小我不肯应，或跳的时候不肯扭转，都是失礼的行动。

杜买同意，说道：“饿得前心贴后背，走路的力量都没了。老黄，好酒好肉地上来！”当仁不让，先占了个席子，脱鞋坐下。

程偃不懂：“划拳拇战？如何玩儿的？没传闻过。”

民谣唱罢，荀贞舞到许季的席前，甩袖仰身。许季面皮薄，不美意义起来。荀贞撤步后退，再舞一圈，又舞到他的席前。

老百姓是最俭朴的，只不过明天的一次拒收贿赂，一次整治武贵，就等闲博得了安宁里和南平里的尊敬与畏服。这尊敬与畏服虽还只是抽芽，但只要对峙不懈，老是能换成充足的声望。

陈褒、程偃钻进厨房，帮黄忠分肉。荀贞见没啥可帮手的，便去洗了一下，到后院去请许母。——许母已搬回了后院。

陈褒提着酒，拿着姜、蒜，放到厨房，出来讲道：“走了半截，想起王屠家卖的有狗，便去他家买了，特挑了点最肥壮的。走时，给王家妇钱她还不要，最后没体例，俺只能学那周家奴，也当了一回讨人厌的，把钱扔在了地上。幸亏我走得快，才没被她拽住将钱塞回。”

荀贞策马奔驰，劈面的风吹散了早上的阴霾。

许母拍了拍许季的胳膊，笑吟吟说道：“阿贞属你，为何不肯起家？”

许母不能多饮，但美意难却，喝了一口。许仲杀人逃亡，秦干亲身命令，命将她带来亭中，本觉得就算不受虐待，也是个受气的远景。万没想到，荀贞竟然待她如母，食必先请，睡必先请，凡有所需，不等开口已经备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流浪时的雪中送炭？她越看荀贞越亲热，说道：“阿贞，你也喝！”

程偃迫不及待，端起耳杯一饮而尽，连道：“好酒！好酒！”争过瓠瓢，又给本身倒上，还是一饮而尽。如此这般，连喝了三杯，方才放慢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