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任[第1页/共3页]
黄忠应了声是,弓着腰,侧身带路,带着荀贞今后院行去。
虽已入春季,但所谓“秋老虎”,气候还是很热,荀贞又在日头下赶了小半天的路,额头、脸上都是汗涔涔的。在亭舍前,他勒住了坐骑,拽着袖子擦拭了下汗水,转目四顾。
颍阴是大县,繁阳亭又是县中数一数二的大亭,亭舍的门面很气度。
……
进了院内才发明,亭舍有前后两进。
处所上的“亭”,不但是最基层的治安单位,并且有欢迎过往官吏、给远行百姓供应留宿的任务,以是“亭舍”颇大。
门边的塾中坐了一个老卒,见他上来,从屋中走出,驯良地问道:“投宿?还是有事?”
荀贞拦住了他,笑道:“不必如此!”再又打量他几眼,见他又瘦又小,脸上净是皱纹,山川沟壑也似,摸干脆地问道,“我前日拜访郑君,听他提及,说本亭亭父名叫黄忠。但是你么?”
荀贞点了点头,没有畴昔细看,走出院中。
塾中的墙上贴了小二十份的画像,因离得远,看不清楚,大抵看到画中人有大哥的、丰年青的。每一份画像的左边皆写稀有行笔墨,右边是鲜红的印章。
隔着大老远就能看到在亭舍内有一根丈余长的柱子高矗立起,柱子的上端有两个大木板,交叉横贯。此物名叫华表,又叫桓表,是上古遗制,用来给行人唆使门路方向,做路标用的,也是亭的标识。
荀贞偏转马头,给一辆劈面行来的牛车让开门路。
“后院?”
在多年前的一场大疫中,他的父母接踵亡故,只剩下了他一人,承祖上余荫,家中有宅院一区,良田数百亩,与族人比拟,比上不敷比下不足,算是中人之家。
“对。后院大而清净,先郑君在时,便是在后院居住。”
“这便是我今后长住的处所了,来到这个期间已有十年,吃力千辛万苦,终能执掌一亭,虽所辖之地只要十里,但也算能够开端动手‘大计’了。”
调侃了本身几句后,他牵着马拾级而上,抢先是一座大门。
右边三间屋舍,一间堂屋,两间寝室,标准的“一宇二内”款式。中间有间斗室,是厨房。
“恰是。”
颍阴(今许昌)地处要地,附属颍川郡,人文聚集,城中最闻名的有两大姓,一个刘氏,一个荀氏。刘氏乃前汉“济北贞王”以后,荀氏则是战国时儒学大师荀况的后嗣。
左边搭了个马厩,能容两三匹马的大小,不过现在里边空荡荡的,一匹马也没有。
登下台阶,荀贞朝门边侧塾中瞟了一眼,屋内陈列简朴,一榻一几罢了。
官道两侧则是大片的麦田。
熟谙的是在畴昔出游的路上,见过很多近似的亭舍;陌生的是即将成为面前这个亭舍的仆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特滋味。
老卒站直了身子,问道:“但是新任的亭长?”
顺着官道直走,数十里外就是颍阴县城了。
此时到得近前,看得更加清楚,只见亭舍占地颇广,地基高过空中,有石板门路与官道相连。
“郑君”,名叫郑铎,是上任亭长,因在客岁的大疫中救民得力,考成优良,被汲引去了县里。
和帝国境内绝大多数的亭舍一样,繁阳亭也是地处要道。
在亭舍中张贴通缉犯的画像是一个秉承前秦的常例。一来便利过往的公众揭露,二来亭吏也可根据画像查抄行人。新莽末年,光武天子的哥哥刘伯升就因为聚众起事而享用过这等候遇。
……
荀贞和睦地还他了一个笑容。拉车的牛身上以及车轮、车身上都尽是灰尘,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来走的路不近,这老者约莫是从外埠来,带着孙儿往城中探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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