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无赖[第2页/共3页]
“何事?”
“俺见你刚才在门外听了半晌,不时点头,像是表示附和,觉得你也信呢。”
王妻听他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几句后就要走,不知他是何意义,糊里胡涂地送他们出了院门,王妻问道:“荀君,贱妾求问可拿住许仲了么?”
“我有点头么?”
荀贞了然点头。他来王家就是为了肯定一下这件事,毕竟里长是第三方,应当听听当事人的报告,王妻讲得一清二楚,不必再问了,从囊中取了些钱出来,递给她,说道:“这是我们亭中的一点赗礼。天气不早,我们就告别了。”
“那人名叫武贵?”
出了弹室,候在外边的程偃、陈褒紧跟厥后,看方向不是出去,陈褒问道:“亭长,是去王家的么?”
他问道:“但是此人不听管束?”
王妻一下抬起了头,急声否定,说道:“不是!他能有甚么事儿?他来、他来,……,他敲贱妾家的门是为了,是为了,……。”她不好说出口,吞吞吐吐,最后说道,“他昨夜拍门时,贱妾不知是谁,应了几句,听得出来,他喝了酒!”
王妻顿时红了脸,虽不是她的错,说来毕竟丢人,她低下头,低声说道:“是。”
主持丧事的人,普通由丧家直系支属主持,也有由里中豪杰主持的。王家亲戚几无,里中应当把事情接畴昔。里长应道:“是,是。”
里长为一里之宰,上至收赋税、征徭役,下至捕盗贼、行教养,无事不管,常例都是选用里中“辩白伉健者”,但这个“辩白伉健”只是针对平常黔黎而言,若碰上恶棍轻侠之流,轻则束手无措,重则俯仰鼻息。面前的这位里长明显是对“恶棍儿武贵”无可何如。
在秦干、刘儒勘验过后,王屠的尸身已被送回。
陈褒答道:“同在一亭,低头不见昂首见。早两年有些来往,近年来甚少见面了。”
“在客岁的大疫中,敬老里灾情较为严峻,里中的住民又多是本家,而原盼此人亦温驯良良,并非歹人,观他给王妻治病,不收分文;又听他讲经,称得上娓娓动听。如此各种,也难怪全里的人都成了信徒。”
陈褒答道:“原师在本亭口碑甚好,为人驯良,急於助人,凡亭部住民有病,求到他头上的,毫不推让,因此从他信道的报酬数很多。”
荀贞没有驳斥陈褒,他只是笑了笑,用笑容袒护住了担忧。
里长羞惭不语,荀贞顿时了然。
“临时还没有,不过县中已下了号令,全县搜捕。”
“为数很多?有多少?”
荀贞说道:“你们和他有过来往?”
荀贞问道:“你们信么?”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荀贞心道:“撤除敬老里,本亭另有五个里,以每个里信徒十人就算,就是五十人,此中或有老弱妇孺,又分离各里,倒不是个大题目。只要这敬老里,今后需求重点存眷。”
王妻翻开院门,荀贞见她已换上了粗麻孝服,上衣处缝了一方没有缉边的“衰”,额头上绑了条麻布,梳了个直髻,以一根尺长竹子做成的箭笄来安发结,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两只眼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刚从门内出来,就跪在院中施礼。荀贞拦不及,也只好由她,等她行完礼起家,诸人回了半礼。
荀氏乃天下王谢,王家只是戋戋小民,自不能相提并论,并且王屠亲戚又多病故,并及他又是被许仲杀死的,便有亲朋或也会害怕许仲威势,不敢来,等送葬时,估计不会有多少人。
这是理性的判定,但对社会最底层的黔黎们来讲,他们或许更情愿信赖来自神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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