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姜枫现身[第1页/共3页]
姜父眼泪掉下来了:“你们这两个孝子,都想气死俺么?”
“当务之急,不能让他带走姜父。”
姜俏吓了一跳,仓猝跳起,将他扶住,叫道:“阿翁?”姜枫用尽满身力量,抓住姜俏的臂膀,无声抽泣,却咬紧了牙,不肯说出一句:“枫郎快走!”
“然也。”
姜父抹着眼泪,说道:“澈郎待俺,如待亲父。让出本身的屋子给俺住,每到饭时,跪行奉饭。怕俺冷了,拿出本身的被褥给俺。这统统,你弟都看在眼中。枫郎,你已杀人逃亡,彻夜俄然跑来,又逼迫澈郎将俺放走。且不说俺老了,能跑去那里?就说这么做,对得起澈郎么?……,因为俺,你杀了人;再因为俺,要让澈郎受县君的惩罚么?”
姜枫手按刀柄,疏忽亭舍诸人的模糊包抄,趋前一步,盯着荀贞,低声说道:“姜枫鄙人,戋戋一人,岂敢视诸君为无物?亭长若不肯放人,……。”
“竟是姜枫?”周澈目光灼灼,望向来人,诧异之极,心道,“他竟有如此胆小?竟然敢来我亭中!”定住心神,问道,“足下便是姜枫么?”
“放还?”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场中最悲伤、最难堪的是姜父了,一边是危难中待他如待亲父的周澈,一边是孝敬的亲子,他两个都不想伤害,但现现在的环境下,却必须挑选舍弃一个。是舍弃周澈,还是舍弃亲子?他浑浊的眼中泪水长流,看着姜枫献刀,听着他志愿投案,心如绞痛,身子摇摇欲倒。
没了周澈等人围在身边,姜枫将刀抽出,放在地上,一手握住,跪在地上。姜俏也跪下了。两人并成一排,拜倒在姜父的身前。
“汉家律法:‘杀人者死’。姜枫虽愚,留此身另有效处,并不肯自寻死路。”
“姜枫不孝,扳连家父。彻夜来,是想请诸君高抬贵手,将家父放还。”
周澈往墙上、院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不见有别人影踪。
院中沉寂下来。
“县君严令,你一日不投案,你的父亲便一日不能分开亭舍。你彻夜单身前来,既不投案,又欲我放了你的阿翁,你是想让我接受县君的肝火么?你是视我亭中诸报酬无物么?”
姜枫见其父容色哀戚,言语诚心,又闻其弟证明,立即做出了决定,伏头触地,给姜父磕了三个头,说道:“既如此,孩儿不孝,不能再尽欢膝下了。”交代姜俏,“我今后不在家中,你要经心极力地奉养父亲。”
两句“那个”接连问出,一声比一声大,轰动鸡埘中的群鸡、马厩里的双马,一时院中乱糟糟一片。
“裴君、严君、邢君,你三人守住院门。以防姜枫暴起发难,带着姜父突围冲出。”
姜俏曾在周家私塾读书,周澈待他又如东风和暖,实不肯两边流血抵触。他说道:“字字为真。如待亲父、亲弟。”
裴元绍等都听出了姜枫埋没在安静腔调之下的浓厚杀意。周仓、韦强还好点,严伟、庆锋面如土色。
脑中急转,猜来人是谁,起首想到的是给他形成最大压力的承平道人,“莫非彻夜事发?”转念一想,感觉不太能够,还没到甲子年呢,不是承平道人,这里是亭舍,也决然不会是蟊贼盗寇,
周澈安坐席上,眯起眼,往墙下看,观瞧来人,见他个子不高,隐在黑影中,瞧不清面庞。
“恰是。”
“足下夤夜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诸人喝酒起舞,忽有一人从墙上跳下。
“你是来投案自首的么?”
“如何?”
“或是姜枫朋党?”封查姜家时,姜枫的朋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点儿不思疑那些人有胆量来亭中劫姜父。如果是姜枫的朋党?来的怕不会是一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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