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田家大妇（六）[第2页/共3页]

姜阳止之道：“孔氏初掌家事，民气不附，家人固然不敢违背号令，却也不敢伤害述儿。再则姜丁等人保护摆布，田家仆人即便上前，也不会至心着力，定然无事。”

饭毕，小婢端上茶来，三人停下话头，相互各有所察，田希、姜战对视一眼，同时发笑自讽。姜述不由心生悔意，心中暗下决计，今后绝对不能如此显摆。

姜述忙道：“莫听六叔祖胡说，满是六叔祖一力筹办。”

姜述道：“不然，此事知者未几，叔祖思虑精密，担忧扳连姑父名声，已让所涉公人保密。若以家法措置涉案之人，然后到衙门销案，或可解之。”

姜战亦赞道：“层层递进，扫尾反结凝重，惹人沉思，确切不错。”

姜战见姜述所为，浑然不似九岁顽童，办事有急有缓，轻重有度，又有礼有节，一举一动与长相极不调和，心道：“述儿病愈以后，前后判若两人，神授之人公然名不虚传。”

周氏放不下心，让姜虎带人前去策应，此时又有仆人传来动静，道：“少主此举公然轰动田家，多人聚于庄门，有人取了少主与六爷的名刺，已经报入府中去了。田家人捞起门房，少主又让姜丁抛其入水，不准世人援救。”

姜述低头深思一会，自是不会大费脑筋现场作诗，从影象里搜索唐宋期间的绝佳好诗，募然想起一首，道：“来时见农夫于田间锄禾，就以悯农为题。”接着吟道：“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姜述本不想彰显太过，却又想姑母此次蒙受委曲，与姜家日渐败落大有关联，不然别人安敢如此相欺？念及此处，姜述答道：“请姑父出题，诗作不佳，莫要讽刺侄儿。”

周氏抚胸道：“述儿此行差点致身于险地，脾气如此朴直，如何让人放心得下？”

姜战笑道：“述儿此番功绩不小，只凭刺探来的动静，便将此事因果大抵推断出来，六叔不过按此思路履行罢了。”

周氏奇道：“目标已经达到，何必多生枝节？”

田希眼神一亮，拱手道：“多谢叙儿指教。”

田希一愣，道：“莫非是妃所杀，天下安有害亲女者？”说到这里，田希蓦地觉悟，见姜战在旁只是嘲笑，游移道：“莫非另有内幕不成?”

姜飞叶止住哭声，上前对姜战行下大礼，道：“叶儿谢过六叔。”

再说田家庄园，田希见中午将近，让家人筹办酒菜宴请姜家来客。席间佳耦两人扣问详情，初时觉得姜战吹嘘姜述，细问其间过程，才知姜战所言非虚，田希佳耦不由对姜述另眼相看。

姜战从怀里取出供词抄本，递给田希，语气不善地说道：“往昔觉得清正豁达明理，家务倒是如此胡涂！”

田希读完翠花供词，已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贱婢安敢如此欺我！”

周氏不由有些揪心，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此行事过分莽撞。”

田希佳耦又谢过姜述，重新落座，田希叹道：“所谓家丑不成传扬，但是此事触及性命，已是遮拦不得。致家门蒙羞，实某治家无方而至。”

听到这里，田希忍不住说道：“后心狠手辣之极，如何忍心殛毙小小女童？”

姜述接着吟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姜战抚案笑道：“此四句更妙，为上首之补述，使最后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蕴意深远，脱出浮泛说教之无病＂shen　yin＂，实为不成多得之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