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中伏[第1页/共2页]
“不能再让这些羌俘过河!”卫琚蓦地惊醒,心道,赵校尉要惩罚非难那是逃不过的,本身也是罪有应得,却应以面前之事为先。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呼喝号令。一干汉兵听到卫琚号令,心神猛震,如饮壮行烈酒,皆发作出非常的战意,向那些左突右撞的羌俘猛砍猛杀,直砍得刀钝手酸,那些羌人却仍死命向河边冲去。
却说汉军追击羌虏到鹯阴渡口边上,却留步不追了,都不敢跃入水中,一个个只眼瞪瞪看着羌人跃上浮冰,在面前远去,却只顿足捶胸,无可何如。本来这千余将士中半数以上是青徐冀北征调来戍边的,满是旱鸭子,一碰到水便慌了手脚,摆布难堪。却也有南边荆扬之士,颇通水性,却皆只曾在阳暖之地游水,哪能抵得过如此冰寒之水,西北苦寒,他们穿戴棉衣已难以挨受,现在却要赤身游水追敌,想想便已暗斗连连。
倒也有少数兵士悍不畏死,脱下盔甲,跳入水中,却被这冷水一拔,似封住了心神,只感凉意钻心彻骨而来,赶紧向岸边爬去,可水势湍急,又将汉军卷入水中,这些人刚一浮出头来,却见一块巨冰已劈面顺水冲来,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那巨冰向一旁一斜,又随水流下,那冰上却多出很多红白之物,鲜明是兵士的脑浆鲜血。岸上兵士无不耸然动容,即使他们每日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却也忍耐不了如此气象,纷繁别过甚去,心中惊惧哀伤。
便再也没人敢下水去追敌了,只听得岸边一阵马蹄飞踏之声从远处袭来,只数个呼吸的工夫便已赶到汉军四周,连人带马稀有百骑之多。
而那些羌族懦夫,边寒之地乃是本身故乡,在冰水中耐寒哑忍,更是从小就要练习的必修课,走冰踏浪手到擒来,兼之体状多毛,遮胸挡腹,使心脉不受寒气所侵,冰上滑行,如登高山。
“别作声,那枯草中有人!”又是亵明声音在董卓耳中闪现。董卓便就此一声不响伏在石堆中向远处了望,只见茫茫一片枯草接天般不知铺展到了那边,恰是羌人过冬所储的干草,用以生火及喂食牲口,可如此多的数量还连绵数十里却极是罕见。
只见有些跑得远的羌人已跃进河中,转眼就没在荡漾的河水中,便似沉底了,可俄然这些人从水中一跃,竟就此攀上身边一块巨冰,手一戳,只见冰块中几缕血丝闪现,这些羌人竟以血肉之躯在坚冰上戳出个洞,便就此手把着这洞稳稳立在冰上,向下流飘去。羌人跃上浮冰之人越来越多,而汉军砍杀的羌俘却也很多,少说也有五百人,只见这鹯阴渡口旁地盘之上,残肢断臂飞了满地,血浸泥沙,似要将这冻土也暖化了。
“但是校尉……是!下官领命!”卫琚本来担忧赵冲安危,筹办派些步兵跟去,可先前这些汉兵望着河水束手无策,实是帮不上忙,只能拖累赵冲,便领命归去。
“快跟上这些人!”亵明在董卓脑中大喊,“哦,哦!”董卓一愣神,随即顿时越出土丘在羌地沿着岸边疾行追逐浮冰上羌俘。
“多少人逃了?”赵冲并不先指责卫琚只问着军情。
看着一个个羌俘前仆后继跃上浮冰,前一人刚够着浮冰,另一人已拉住先前之人裤脚,相互拉扯,连成了条条人龙。董卓一向躲在羌地土丘以后看着这河水中产生的气象,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嗯……”只见赵冲纵马来到渡港口边,看着那一众随冰远去的羌俘已变成几个斑点越来越小,转头大声号令道,“卫琚当即率步兵回守令居,以防羌人趁机偷袭,功过容我归去再议。吾亲率这八百马队渡河追击羌俘!”
“兄弟们,跟我来!”倒是赵冲扬起马鞭,对着身后马队厉喝,身后汉军马队都拔出腰间汉刀声声大喊,阵容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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