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将死[第2页/共3页]
念奴答允,回身下去了。
南宫皓低眉缓缓道:“我听小海子将你们的事说了个大抵,他悲伤自责抛弃了那枚玉簪,更痛心疾首你要与他断交,他如许昏倒不肯醒来,只怕是悲伤欲绝,自求毁灭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能救他的人除了你恐怕再没有第二人了,你不救他,岂不是见死不救么?”
榻上,萧煦兀自昏倒着,我脱下鞋子,钻进了他的衾被里,将他的身子缓缓抬起靠在了我的怀里。我自他身后紧紧拥住他,不断地揉搓着他的手指,轻吻着他的耳畔,轻柔地唤着,“煦,我晓得你不会舍得丢下我的,你不能看着我服侍别人,是不是?但如果你死了,皇上必然会把我夺了去的,到时,我可要如何办呢?我不喜好他,我只喜好你,自从你飞马掳了我,我便是你的人了。”
紫月悄悄揽着我道:“我早等你这句话了,她们不晓得,我倒是极清楚的,王爷不肯醒来,只怕恰是在等着姐姐前来呢。”她说罢,深深看我一眼,拉着秋雪出了屋门。
东方大亮之时,萧煦被水泡肿了的手在淤泥中抓住了一根颀长而光滑的东西。他抬起手,嫩白的玉质若隐若现地映入了他的眼底。他欣喜地将用衣衫擦去淤泥,面前恰是苦苦寻了一夜的海棠白玉发簪。
念奴上来,将我悄悄推至萧煦的榻床前,便冷静地下去了。
他上前坐下,定定谛视着我道:“你真要如许见死不救了?他去了,你也跟着他去,你们都去了,那活着的人要如何办呢?”
我心尖刺痛,幽幽磕拜道:“太妃的话,妾身听明白了,妾身今后定然服膺本身的身份,好好服侍王爷便是了。”
南宫皓泫然,哀婉地抚着我的手道:“我就知你不会如许丢下他不管,他昨晚建议了高热,申明体内的湿寒之气正渐渐地发散出来,你今晚好好陪他一夜,他虽昏倒着,但我信赖他能感知到你,你晓得该如何做的。”
这一日已是萧煦昏倒后的第五天,一大早。太妃尤怜薇和丞相王侍臣双双驾临雨轩阁。尤怜薇瞥见萧煦这般风景早已慌得瘫在了榻前不住地抽泣着,王侍臣也面色忧愁地自榻前一面劝抚尤怜薇,一面叮咛了太医好生照看着。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直直躺着,我抬手抚过他的额头,只觉滚烫炙手,再摸摸他的手脚,倒是冰冷寒人。我心间惊惧,惊急间脑中轰然滚过两个字“叔父”。
雨轩阁内。
念奴回身冷静抹着泪儿,劈面,南宫皓挑帘出去。南宫皓晓得萧煦昏倒,连续这数旬日也是日日进府来,焦心如焚,担忧慌乱不已。念奴向着他行了礼,便冷静下去了。我抬眸凄凄道一声,“将军来了。”
小海子奔上来,正要开口向萧煦道贺,只见萧煦身子一瘫,直直地就要倒进淤泥里。小海子吃紧伸手搂住萧煦,惊呼道:“王爷,王爷。”
他紧紧握住簪子,直起腰身喜极而泣地喊道:“找着了!找着了!”
我淡淡道一句,“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了?”
王雁桃和孟雅宜等人围在床榻边抽泣不已,小海子领着太医李铭辅仓猝前来,屋外一干丫环小厮齐齐站了一排等待叮咛。
我急道:“不成轰动任何人,你和小海子悄悄去悄悄来,万事由我担着。”
这一日,午膳过后,念奴前来哭道:“传闻王爷昨晚便高热不退,李太医说怕是这两日就要去了,这可如何得了呢。”我脑中轰沉,怔怔地睁着两只潮湿的眸子道:“他去了,我也跟着他去。”
我心中大痛,一把抓住南宫皓的手,孔殷道:“不,妾身要救他,妾身不能看他就如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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