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东窗事发[第2页/共3页]

薛雪梅细谛听着，两眼浮泛而茫然，半响，只沉沉吐出三个字“窦婕妤”。很久，又似自言自语隧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般对我。我先前还迷惑，翠锦不过一个奴婢，怎的皇后娘娘还能体贴起她来呢。”

小宫女上来，狠狠将薛雪梅往前一推，说道：“请吧，还等甚么？没的还想肩舆抬着你走。”

容么见是我说话，兼着，又抬出了皇上。因而也悻悻放动手道：“且看在婉常在的面上，就饶过你这回。下次若另有不平管束，坏了荣渺居端方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院里的紫藤花也已花事残尽，花落人伤怀。除了夜晚操琴，我不再常常坐于架下玩耍，更多时候，我只是和紫月坐着看书或是写我的簪花小楷。紫月极喜好我的字，迩来，来了兴趣，也常和我一起写着。

薛雪梅被这一推，几乎摔出去，待站稳脚根，也面露凶恶，向着小宫女推过来。

碧春欢畅一笑，“不是甚么狮子老虎，二位常在快随奴婢出去瞧瞧吧。”说着，上前挽着我就要出门。

我们几人悄悄听着她的报告，一时都感觉思路狼籍，无以言语。我几次咀嚼着她说过的话，又将那日夜里翠锦说过的话联在一起，心中缓缓清楚起来，遂渐渐言说着，“枉你常日里骄横凶暴，不想竟是个胡涂的罢了。只怕一早你就被人算计了，就是翠锦也不过只是个棋子罢了。你们主仆二人皆早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只是不自知罢了。”

我拉过她的手道：“甚么金项圈，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我缓缓上前，向着她道：“你怎的到这儿来了？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薛雪梅抬开端，泪眼盈盈地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无穷感激与愧意。

她低眉垂首，看不出半分哀乐。荣渺居的领事宫女容么在一旁絮絮说着，“你是被废黜受罚进的荣渺居。到了这里，便要守这里的端方。常日里要跟着其他宫人一起下田劳作，完不成任务便不能用饭。这里可不是甚么菡芷宫明月殿的，由得你撒泼拿娇。”说着，指着一旁春秋稍小的宫女道：“带她到洗心阁去，中午餐就免了，下午摘玉米去，不然，早晨也省了。”

我看着她道：“想想当日，那晴川和绿儿为甚么平白无端说那样的话。她们莫非不知我们常宁殿中住着的皆是盼着被翻牌侍寝的么。细想起来，不是她们通同了韩画师给我们新人设下圈套，好让我们往里钻，今后捏着我们的把柄在手中么。另有那翠锦，你常日里对她各式刁难，万般摧辱，别人会不晓得你们主仆异心，有空子可钻？就说早些时候，翠锦的父亲病危一事。翠锦要乞假，恰幸亏你同意之时冒出个甚么描花腔的事，你不感觉事情过分巧了。另有，你或许到现在还不晓得那翠锦底子不会描甚么花腔。这些均不过是别人在调拨你们主仆干系罢了。可你恰好不自知，硬是把翠锦往死里逼。翠锦是你身边的人，天然能认进项圈是你的。你想想，你是不是一早就被别人设想了。”说到此处，我干脆将翠锦那夜前来之事一一贯她说了然。

薛雪梅目光凄迷地看着我道：“你还记得在常宁殿时窦婕妤来看望你的事吧。那日，我在院中洒扫，瞥见念奴引着晴川和绿儿朝我走来，我怕她们见着我的狼狈样又讽刺我，是以，隐在树丛前面。谁知便闻声了晴川和绿儿悄悄说那画师韩清和是个妄图财帛之人。如果有重金相赠便能将像画得比真人标致很多，如此也能博得侍寝头筹。你们晓得当时我的处境，整天像个宫女样在常宁殿中做着洒扫的活计，如何心甘。但是，我又被罚去了三月的俸禄，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因而，画像那日，我便将家中带来的赤金项圈赠送了那韩画师。厥后，我公然拔了侍寝头筹，想着，这事也算是畴昔了。可千万想不到，那金项圈怎会到了皇上手中。本来我抵死不承认也就是了。可谁知，翠锦那该死的贱婢，竟然在皇上面前出言作证，说那金项圈确是我的。贱婢是我身边的人，皇被骗然是确信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