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页/共3页]

天子便就着抓住了她的手腕，俯下身来亲她，啄着她的耳垂，道，“是有些想欺负你了，该如何欺负好呢……”

逗弄过孩子，徐思便令乳母抱了快意去，又命宫人领着檀郎自去玩耍。

徐思便苦笑道，“宫里的女人能有甚么前程？不过是争夺天子的宠嬖，早日生下皇子来罢了。”

秘书监掌管典档史籍、奥妙文书，又是天子近臣，最清贵不过。向来任秘书监者，只要资格到了，必定是卿相之选。郗氏舍不得，也是理所该当。徐思便不勉强，只道，“阿嫂归去同阿兄商讨吧，我也只是一说。”

这是天子第五个孩子――她前头有三个公主一个皇子，至公主妙法与二公主妙音是先皇后所出，皇宗子维摩与三公主琉璃是张贵妃所出。天子年过不惑，后宫也很多有美人，却只生养了这几个孩子。子嗣之薄弱，可见一斑。

徐思闻声笑着起家，道，“好玩儿着呢。”便上前奉侍天子换衣。

她晓得家人必然有甚么叮咛，也不能不听。

正月里，天子特许徐思的家人入宫看望。

或许是喂得太多的原因，比起刚出世那会儿，快意实在胖了很多。小胳膊小腿圆滚滚如藕节普通，面庞肉得捏一捏小嘴巴就能陷出来――她又喜见人，一逗就笑，常常面庞被徐思捏着，如嗷嗷待哺的雏鸟般合不拢小嘴巴，也还是笑得桃花眼弯弯。

还不如返聘回徐家，反恰是亲娘舅、亲表哥，以徐茂在叛军攻破建邺时也不忘先杀进台城把mm救出来再逃命的知己，必定不会虐待了快意。

偶然徐思惟看她翻身，就将她胳膊腿一玩弄，她也卟喽一翻――最风趣不过。徐思能这么玩一下午。

寝殿里落了帐子，至夜两人仍未出来。宫人们将小几子抬入阁房，又点起了灯。天子就在床上喂着徐思，将晚膳服用了。

她点头道，“没有。”便垂了眼眸，规劝道，“家里也最好不要有――不然我和快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徐思的祖、父、兄都有才名。兄长徐茂才名尤盛。八岁属文，十二岁通老庄。诗文残暴瑰丽，人称五色云所织。徐思“才貌双绝”的名号不能说虚妄，可多少也沾了兄长的光，七分才调被传成非常。徐长卿这一双后代，外人都说是天上锦麒麟、彩凤凰投生。

快意吃不惯乳母的奶，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咿咿呀呀的找徐思，因总不能如愿，到底还是嚎哭起来。乳母们使尽浑身力量哄逗她都不管用。直到她本身哭累了，带着眼泪睡畴昔。入更的时候饿醒过来，又哭了一阵。如是两三回，才终究乖乖的喝乳母的奶水。吃饱了，又睡畴昔。

徐思入宫七个月便生下女儿，宫中多狐疑快意不是天子亲生。恰好天子待她赛过亲生。世人不敢明着群情，但是私底下的非媾和讽刺却很多。徐思心知肚明，正月里干脆称病不出，也分歧宫人们来往，只一心顾问快意。

带了季子入宫，也是替徐思着想――快意出身如此，谁晓得天子真正的情意？徐思有宠时也就罢了，一旦色衰爱弛甚或天子要究查徐思的畴昔，快意的处境便艰巨了。万一嫁进那一等迎高踩低或是怯懦怕事的人家，到时候苦还在其次，会不会被逼迫致死都很难说。

徐思没有动――她只打从心底里感到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