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共3页]
严漠手上倒是一紧,厉声说道:“伤口里有东西!”
乌鸦天麻汤有通痰化瘀,弥补阴血的服从,最利于虚劳过分,气血不敷,另有通乳的结果。沈雁的确没吃过乌鸦,但是岐黄之术还是略通的,现在他任脉受损,已经虚到了极处,这食补也算对症,只是……笑着端起碗抿了一口,他砸了咂嘴,“果然又酸又涩,放点生姜更好些……”
他转头向一向站在身边的黑衣人问道:“四周有楼主的安排吗?”
“乌鸦,乌鸦天麻汤。”严漠直接揭开了牌面。
呃……还真是打劫来的?听着对方略带遗憾的调子,沈雁的确无话可说,过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接过那套衣物:“真没想到……算了,没有伤人就好。”
自从被蚺婆种下毒蛊,时候对沈雁而言已经落空了意义。每天子时便是他存亡攸关的一刻,发作尚且不算,还要防备蚺婆追上来施以毒手。蚺婆的轻功固然不堪,但是耐力却绝非常人能够对抗的,因为每一次压抑了蛊毒,他都会挣扎着起家,再逃出些间隔。
黑衣人这时才开口:“二十里外陵县有个据点,能调出马来。”
半个时候后,岸边另一处也传来了人声。
终究摆平了几人,妖墨客也算舒了口气,对身边黑衣人叮咛道:“让天枢畴昔拦一拦吧,别跑过了处所。”
那是套天青色的长衫,布料不如何讲究,但是胜在洁净整齐,沈雁眨了眨眼,笑问道:“又是新衣又是马,难不成你去打劫了?”
沈雁又眨了眨眼,俄然就笑出声来:“严兄。”
妖墨客一哂:“还是廖老三说的在理。”
“这个包在我身上。”沈雁伸展了一下生硬的肩膀,重新套上了那套天青色新衣,“只可惜马儿进不了山林,估计能用到的时候未几……”
只是如何开朗的笑容,都已掩不住他即将油尽灯枯的疲态。严漠捏着勺柄的手一紧,站起家来:“汤熟了,先喝些润润喉吧。”
“我昨夜睡了多久?”边吃,沈雁边打量着头顶的日头,有些犹疑的问道。
这是句打趣话,严漠却点了点头:“可惜不能走得太远。”
人他是熟谙的,但是场景如何都对不上号。那黄河浊浪呢?那一叶孤舟呢?他如何就到了这片林中……
“老身不能骑马。”蚺婆却闲闲泼了盆凉水,“马都耐不住毒性,骑了也是白骑。”
沈雁展开双眼,疼痛便如跗骨之蛆,劈脸盖脸倒卷而来,浑身筋脉血肉没有一处不痛入骨髓,但是他唇角还是暴露了舒畅笑容。又撑过了一夜,固然疼痛不堪、受尽折磨,但是他仍未被蛊毒降服,又为本身博得了一日工夫。只是不晓得此次又让蚺婆追上了多少路程……
“你说甚么?他们又逃了?鹤老鬼,都怪你昨日担搁了太久!”
这下沈雁的脸上才多了点惊诧,有些反胃的龇了龇牙:“蚺婆倒也不华侈,喂得好……”
“这不就结了!”莽汉哈哈一笑,“让我说早给婆子配匹马,也不消这么折腾不是。”
“你醒了。”
一只要力的手臂撑起了后背,让沈雁悄悄靠在身侧的树上,冒着热气的汤碗放在了他那只尚能使上力量的手中。
沈雁讶然看了过来,面上有些感激,亦有些无法,苦笑着嘟囔了一句:“补阴虚?我也成产后妇人了……”
这话只说了一半,沈雁俄然住了口。肩头一个柔嫩冰冷的东西靠了上来,冲着伤口用力一吮,污血顿时被吸走大半,严漠转头啐在了地上,又昂首吸了几次,待污血散尽,留出鲜红血液后,才拿了一条从速的粗布,裹住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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