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第四章．百里迢迢赴商州[第2页/共3页]

霍小玉点头松了车帘，坐到了郑净持身边，微微整衣，笑道：“娘，还是你想的殷勤。”

“娘这里有个别例，明早就说你染了风寒，没法出行，推了商州献艺吧。”

第二日凌晨，云飞、云扬两兄弟驾着马车来到了香影小筑门口，耐烦等着霍小玉母女二人提着行李上了马车，便扬催促马载着她们驰出了长安城门。

絮儿惊瞪双眼，不敢信赖地看了一眼霍小玉，又看了一眼掌心中沉甸甸的金元宝，颤声道：“女人，你这是……”

郑净持欣然叹了一口气，无声点点头，抬袖擦了擦眼泪，忧心肠看着霍小玉，“小玉，明日你当真要去商州献艺？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例一开，此后便会有更多的天孙公子邀你内行，只怕迟早有一日会……会……出事……”

郑净持听出了霍小玉话中的意义，却另有三分游移，“一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能有多少俸禄？”

郑净持听得一头雾水，“小玉？”

但愿王爷你在天有灵，保佑小玉此行安然。

“小玉，你奉告娘，你本日究竟在做甚么？你瞧你这身打扮，与那些青楼馆妓有何辨别？”郑净持痛心疾首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兀自道，“你清楚身子好好的，莫非当真是被甚么邪魅给魇了？”

霍小玉目送郑净持走入后院，拿起桌上的金元宝走出了前堂，唤道：“絮儿，絮儿。”

“如果我们留在商州不返来了，这些也够你们用上个把月，重新寻到个好店主了。”霍小玉拢了拢她的手指，挑眉一笑，“可得抓牢了，如果丢了，你们可要饿肚子了。”

霍小玉斜身坐在饭桌边，左手托着腮，右手把玩着一锭金元宝，等着郑净持怒意冲冲地来到身前，倒也不惊不惧。

三月夜深微凉，她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气丝丝透入肌肤，钻入心扉，织成了一张染霜密网，勒得她的心又寒又痛，悄悄将昨日阿谁天真的她深锁心底。

郑净持抬手重柔地为小玉理了理鬓发，道：“娘老了，天然能为你想一件事，就算一件事，今后要走的路还长，娘只但愿你一世安康，能碰到一个至心待你好的人，相伴终老。”

郑净持压下了心头的迷惑，感喟点头，事到现在，只愿小玉策画得对，这趟商州之行，能让她们半生衣食无忧。

云飞当下回道：“霍女人，霍夫人，确切已经到了，请二位先在马车中稍等半晌，容我等通报了将军，好做安排。”说完，朝着二弟挤了一个眼色，“快去通报将军，说霍女人已经接到了。”

天上明月孤，光寒长安百里。

霍小玉挥了挥手，表示没事，沉默提着裙角走回前堂。

“呵呵，下去歇息吧。”霍小玉扫了一眼香影小筑，俄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明日我与娘远赴商州，你们能够先住在这里，不必在外流落。”

絮儿听出了小玉的意义，只感觉鼻子一酸，抬手揉了揉，不舍地看着霍小玉，“女人与夫人是不想要我们服侍了么？”

“莫非你与他熟谙？”郑净持更加迷惑，问出了本日一向想问的话。

马车沿着官道奔驰南去，一起安静，在日落时分驰入了商州城门，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啊？”絮儿不晓得该如何应话，只能呆怔在原地。

“兔崽子，谨慎又被栖霞女人给你泼一桶冷水！”云飞晓得二弟的心机，这栖霞女人是云将军的贴身丫环，从小跟着将军在庵堂长大，不但将军看重她，连老夫人也看重她，岂是二弟这个小小副将能够妄图的？以是云飞不时地给他敲一敲警钟，就怕二弟泥足深陷，此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