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第十三章．破晓月下临风舞[第3页/共4页]

霍小玉昂起脸来，笑道：“前人云，不吃嗟来之食，云将军清楚说了要你服侍我，怎的，感觉服侍我委曲了你？”

“无妨。”云晚箫仓促应了一句，“夜色已深，鄙人先辞职了，明早定会安然送霍女人回香影小筑。”说完，云晚箫快步分开了小院，好似在回避甚么。

淡淡的月华洒满六合之间，她一袭白袍在轻风中悄悄摇摆，好似天上神仙飘落人间，面庞上的阴美之色让霍小玉感觉有些恍忽，如果云晚箫是女子，也该是个美人儿，令人动心的美人儿。

“献舞是我所愿，自与将军无关。”霍小玉说得干脆，脸上酒涡旋得更深，“以娘的性子，将军能将我带到这里，必然是用了强。既然将军敢强掳我来，这恶名已成，莫非将军还怕娘见怪你？何况，小玉醒来之时，无礼于将军，若不以舞了偿恩典、聊表歉意，将军岂不是白白担了恶名，又被小玉偶然掌掴？”

云晚箫惊觉本身有些失态，从速将话锋转到一边，“霍女人，如果你执意跳舞染了风寒，到时候霍夫人见怪于我，我可承担不起。”

“这恩典，小玉必然要还。”霍小玉脸上红晕深了七分，舞姿未醉人，心神已先自醉了三分，“即便是将军不受，小玉也愿给。”尾音娇媚，小小一个“给”字，含了五分挑逗之意，落入云晚箫耳中，火辣辣地烧红了她惨白的脸。

“此话当真？”霍小玉眨了下眼，眸中多了一分深意。

霍小玉旋身落在云晚箫身边，乌黑色的纱裳撩过面前――云晚箫想要看清楚雪纱后的她，霍小玉已旋身到了云晚箫身后，兰指轻巧地拂过了云晚箫的下巴，似是挑逗，又似是偶然之举。

霍小玉听到“归去”二字，想到香影小筑中的李益，顿时脸若寒霜地今后缩了缩，连连点头，“我不归去……”

霍小玉敛笑道：“本日是小玉学艺不精，这舞跳得不好，还请将军包涵。”

“云将军话都如许说了，小玉岂能不从？”霍小玉听出了云晚箫话中的意义，笑意盈盈，脸上旋起的酒涡让人感觉有几分酥意。

霍小玉将铜钱支出怀中，笑得很有深意，“将军这诚意，固然缺斤少两，但也让小玉心对劲足。”

云晚箫下认识地捂住左颊，“栖霞，好生服侍霍女人，云扬，把药放了跟我出去。”

云晚箫……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是女子，也懂这个理，晚了就是晚了。既然你心系庵堂中的小尼，我又怎会横刀夺爱呢？

霍小玉得逞地挑眉一笑，接过药碗，舀起一勺来，细心吹了吹，“有劳栖霞女人了。”

“我送你归去，信赖郑夫人不敢再难堪你，至于李益，在朝廷没有委派他官职之前，起码我还是个官，谅他也不敢胡来。”云晚箫笑容虽冷，却说得果断，“我会在长安逗留一段光阴，这些日子恐怕要经常叨扰香影小筑，霍女人莫非不想做本将军的买卖？”

“同是女子，自该多顾恤一些。”霍小玉俄然沉声开口，“踏入风尘非我所愿，沦为奴婢也非你所愿，为何你我非要逞这些口舌之利呢？”

云晚箫冷着脸道：“你身子未好，就想着要报答，你当真不要命了么？”

云晚箫下认识地伸手一抱，将她拉入了怀中，急声问道：“你如何了？”

栖霞念及云晚箫前面的局离不开霍小玉，也不想复兴口舌之争，声音软了几分，亲手为霍小玉披上了暖衣，又亲手端过药碗，亲手送到霍小玉跟前，“霍女人，请喝药。”

想到这里，云晚箫从怀中摸出那枚铜钱，走到霍小玉身边，放入她的掌心，“报答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