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共3页]

“你们待着，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上年，天子的兄弟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接踵于六月薨逝，帝大悲，停了当年选秀，推迟至四十三年。

如同当代一同通过了高考的考子们一样，等着分派“黉舍”的秀女们之间既存在争斗，也不乏结下交谊的。

“便是惹不起又如何？还能任她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不成？凭甚么啊？”

夏季的中午，有蝉鸣声自远处传来，坐在储秀宫西配殿的三人喝着清茶，有一搭没一搭说说昔日趣事，聊聊看过的书，评鉴各自手中的绣品、会商春夏秋冬四时服饰配色……都不是心机深沉之辈，更兼有一个活泼开畅的布尔和在，初度见面的茹蕙与尔岚相处得非常适宜。

两个秀女正为房中如画般的仕女憩息图所惑，几疑身处梦境中时，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将她们自愣怔当中拉出，如同浸入甘冽的泉水，两人只觉神态一清，不但刹时规复了常态，脑筋仿佛还变得比平日更加清了然普通。

满院秀女七嘴八舌，越说越远，越说越没个谱，到最后，有大胆的连嫁奁、夫君这类的话都说了出来了。

依茹蕙所愿，实在最好再推迟两年，直接停一次选秀更好，可惜，选秀轨制于大清而言，可说是一项首要的国策，因为大清有太多未婚男女等着婚配，偏八旗秀女不经皇室阅选过，是不答应自行婚配的，如果真的停一次选秀，不知有多少男女亦要随之被担搁。

寂静半晌，众秀女面面相觑，本觉得是只老虎不想秒变白兔，这一下，倒显得住在西配殿的秀女们欺负人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视，未见其人，只闻共音，便已让人有脑中将一个与宫中后妃有密切干系的傲慢秀女形象勾画了出来。

茹蕙毫不疑议地通过了初选，比及宫里将复选的时候传到各秀女家中，颠末一番筹办的她又跟着镶白旗的一众秀女进入紫禁城，见过主持复选宫中四妃，再度被留了牌子。

门外俄然传来一阵鼓噪，君子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书上所记录的江南水乡是否真如诗中所描画那般如诗如画的三人全都停了下来，侧耳细心聆听。

少女在院中说了这番话后，院中一时静得可闻落针，稍顷，醒过神来的众秀女开端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群情，终究，一个约莫十五六岁，面如满月，身着绣兰斑纹紫红旗装的秀女自浩繁秀女中走出来，向着那昂头站在阶檐上一脸愤恚的少女诘问：“储秀宫有正殿、东配殿、西配殿、后殿几十间房，此界过了复选的几十个秀女分住各殿，钮祜禄氏，你如何独来我西配殿放话？”

两边厮见毕，茹蕙引着两人坐到房中座椅上，亲替两人倒了茶，方才坐下，眸含笑意，轻谑布尔和：“你但是衣袖又裂了？”

……

茹蕙眉尖动了动，不无忧心道：“在家自是万事有父母，可选秀后布尔和这性子只怕会亏损。”

一双双讽刺的眼睛，一张伸开开合合的腥红嘴唇，一声声刺耳的挖苦……秀女们涓滴不加粉饰的歹意，如同一根根利刺，扎进了阶上少女的心上，她的脸越胀越红，眼中泪水越聚越多。

“唉呀，你们晓得甚么呀，这钮祜禄氏可不是普通人，人家但是后族，虽说与孝昭仁皇后沾不上亲，可儿家好命，是同一个姓氏呢，我们这些小姓但是惹不起的。”

应当会吧。

外强中干！

想到这些，茹蕙的目光下认识又扫了一眼垂目而坐的尔岚，堂妹有这般为她着想的父母，身为堂姐的尔岚会不会恋慕？

“钮祜禄氏就了不起吗？我家也是八大姓，宫中也有亲，我没像她一样像只翘着尾巴的公鸡似的四周夸耀羽毛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