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落轩[第2页/共3页]

楚馆以外，云集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探子眼线，现在见赵洛寒单身一人出来，皆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一刹时，三支“判官笔”停在贰心口。

沈千柔面露对劲，正想说甚么，却见赵洛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神也直往门外飘。

赵洛寒展开眼，以手悄悄抚摩吴钩，钩身上鲜明刻着“赵”字。那是“神兵世家”赵家的印记，有了阿谁字，兵器便不再是兵器，而成了大家趋之若鹜的“神器”。

郊野。一座烧毁古庙沉默卧于乱石堆里。半夜已过，四下阒寂，头上明月白净如水。透过窗洞穴，但见庙内光影摇摆，显是有人生了火。偶有零散人声飘出，和着北风哭泣，徒增诡异。

他正入迷，一轩中弟子牵马走至他跟前，恭恭敬敬唤了声：“轩主。”

白一忠、洪浩不知他作何计算，只静候唆使。不想他面无神采，超出两派妙手，施施然走出了楚馆。

他终究信赖，“天下第一刀”赵洛寒已然死亡。

那公子哥儿也从楚馆内走出，如有所思的盯着赵洛寒半晌。赵洛寒心底天然了然对方之意，却假装不知，淡淡道：“叶少庄主，‘碧落轩’确有诚意与贵庄联盟，只是本日赵某多喝了几杯，不如延期再议。”

沈千柔见他古古怪怪，不知出了甚么事。正想上前问个明白，却见他转成分开。

赵洛寒虽为江湖草泽，却出身世家，对茶茗之类甚是抉剔，故而“碧落轩”的茶叶、茶具皆是一流，更可贵沈千柔剔透小巧心，闲时热中茶道，常煮了好茶请他咀嚼。这一杯“婢女茶”虽谈不上宝贵，却应情应景，雅韵无穷，赵洛寒轻呷一口，对劲点头。

“轩主身子可有不适？”白一忠轻声道，“要不让沈丫头过来瞧瞧？”

“本年是……宣和二年（1120年）？”他再次确认。

一冰肌玉骨、身姿袅娜的少女立于梅树下，冲他蹙眉娇嗔。恰是那“婢女居”的仆人沈千柔。

沈千柔见他如此，也不挽留，任由他去了。

面具人启唇，幽幽道：“在老天爷面前，人又有多大本事？赵洛寒，你须认命。”

数步之遥，站了一人。那人头戴骷髅面具，手握“判官笔”，身形一摇，一支判官笔幻作三支。面具人二话不说，朝墨衣男人袭来，三支“判官笔”破风猛刺——男人已是穷途末路，也不做抵挡，微微闭眼，吐出一口淤血。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摇手表示她且停止，湛黑的眼眸看向劈面的公子哥儿——锦衣华服，墨发高束，薄唇紧抿，好不姣美。

赵洛寒略一点头，摸索道：“今儿但是和叶家商讨缔盟？”

“酒意上头，不如他日再谈。”赵洛寒揉了揉晴明穴。

赵洛寒路过“婢女居”时，果见院中梅花怒放。一时髦起，多立足了一刻。院内传来女声：“这是做甚么，既来了，也不出去坐坐？”

赵洛寒讪讪一笑：“没有。”心想，过几日小冷就会来到此地罢。当年，是沈千柔在闹市发明受伤的小冷，将她带到轩中顾问，只可惜……

他皱了皱眉，道：“有空多习武，大好工夫莫要荒废了。”

赵洛寒面色一沉：“你这是何意？”

赵洛寒拜别后，女弟子们七嘴八舌群情开来。全部“碧落轩”都知，轩主偏疼沈千柔，哪怕是她园中的石头，他也视若珍宝。世人总爱拿他二人调侃，他凡是不怒只笑。弟子们如果出错了，尽管去求沈千柔，她总能等闲停歇轩主的肝火，怎的轩主本日这般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