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里香[第1页/共3页]

小冷睁大眼睛，却只闻其身不见其人，心下迷惑，便道：“入夜了，你们如何不点灯呢？”

“依时候，白轩主和洪护法也该返来了，”那女人道，“你再细心问问便是了。”

小冷只觉惊骇阵阵袭来，她头皮发麻，双手微颤，冒死睁眼想要寻得一丝亮光，却只见黑漆漆一片，甚么也看不见。

“巧了个棒棰的，这丫头也叫飞雪，可不是咱家飞雪的mm？”小胡子笑道，“沈家妹子，还没谢你呢，多谢你救了她一条小命。”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二妞啊，快拿了碗钵走人哪！”

“冷、冷……”年纪稍长的小女人在睡梦中打着寒噤，不住喃喃自语。

才说着，小冷听得有脚步声出去，紧接着便是“哈哈哈”几声大笑。

“我瞎了！我瞎了！”小冷“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啾，啾！”拂晓时分，几只寻食鸟雀掠过太湖，为苍茫雪野平增些许活力。湖畔一行银树垂条，宛似妙龄女子临镜打扮，与夏季荷藕连天的景色大相径庭。湖边凉亭内伸直着两个小女人，都不过十岁开外，衣衫褴褛，现在冻得唇青面白，相互抱着取暖。

“嘿，算你交运，来，让你哥哥带着你去吃肉。”洪浩说着将她抱起，又吹了个响哨，将那大狗召来。

“沈家妹子”便是刚才那“柔婉女声”了。

“轩主，请！我等恰好商讨‘富甲山庄’之事。”白一忠道。

循着香味儿，二人鬼鬼祟祟躲在一家糕点铺子后，看着店家忙里忙外筹措着开张，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谁都晓得此处有全部姑苏城最好吃的升糕、松糕、猪油年糕、炒肉酿团子、芝麻团子……晶儿咽下口水，向火伴使了个眼色：“小冷，上！”

现在，世人因食品发完，渐次散去。两名腰间佩刀的大汉走过来，走在前头的正值丁壮，虎背熊腰，豪气勃发，唯独一头白发如雪似霜，恁的高耸，恰是白一忠。尾随厥后的是个鼻直口方的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嘴角微微上翘，倒是洪浩。

“洪护法别见外，我可当不起哟。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这一嚷嚷，吓得人家小女人只敢装睡了。”沈千柔笑道。

“小冷，你安眠吧，你我熟谙不过一个多月，但我已将你当作本身的亲mm……呜呜呜，姐姐不能为你安葬立碑，只能把你丢在这里……不幸的mm，你说你如何这般傻，抢了馒头也不往嘴里塞，好歹饱着死，不致做个饿死鬼……呜呜呜……”

一屋子人被逗得笑将起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暖和的房间，天底下最好吃的糕点，甚么小笼馒头、绉纱汤包、香菇青菜素包、鲜肉大包、着花馒头、荷花馒头、寿桃包、秋叶包、佛手包、荠菜猪油包、刺猥包、芝麻猪油包、干菜包……另有师父。师父浅笑着让她把包子馒头都吃掉，都吃掉……

“啊！”人群中一声尖叫，“血！血！要出性命啦！”

被看破了？小冷心头一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各位英、豪杰，鄙人冷飞雪，失敬失敬。”学得像个大人模样，还行了个拱手礼。

几人面面相觑，沈千柔将手在小冷面前悄悄一晃，发觉她已失明。

“轩主，你瞧瞧，我给咱家飞雪找来个mm！”小冷辩白出这声音恰是阿谁小胡子的。一边腹诽：谁是你家大狗的mm！

小冷混在人群中，因身材肥大，早被挤得喘不过气。眼看着粥也分完了，馒头也快没了，急得眼泪直掉。唯一心扑在馒头上，她竟全然不知大祸已是临头。想她先前被打伤了后脑，昏躺了数个时候，血暂凝住了，现在却因心急若焚，致负气血翻涌，固结的伤口再度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