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吃醋[第1页/共3页]

到晚间跟杨氏用饭时, 令容才晓得那场马球赛的启事——柳州刺史之位空缺, 吏部按往年政绩, 商讨过后推了四名官员请永昌帝决计, 谁知永昌帝看着奏书头疼, 趁着马球赛余韵未尽, 竟命令那四名官员当场击球为赛, 终究胜出的那人去任刺史。

伴同永昌帝射猎的多是亲贵官员和禁军将士，女眷临时无事，或是往皇后和范贵妃那边去凑热烈，或是各自闲游，并不拘束。按着礼部定的仪程，到后晌射猎罢，调集随行而来的亲贵女眷，拿射来的猎物设一场晚宴，明日便可出发回京，留下永昌帝在此高乐几日。

“我会护着你。”韩蛰说着，手臂不自发地伸出去，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你比她都雅。”

韩蛰却翻身上马，将缰绳拴在道旁树干，“你带瑶瑶和表妹先回，别惹事生非。”

“哦……”令容低声，不自发地嘟了嘟嘴。

韩蛰唇边笑意加深，“刚才是为这个不欢畅？”

两人站着瞧了会儿, 见他们虽竭尽尽力, 技艺却平平无奇，便先回住处歇下。

韩征还是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懒洋洋骑马跟在五六步外。

身后叮当疾响，乱箭尽数撞在峭壁，石屑乱飞。

那双杏眼里平常总含着笑意，现在委曲沉闷似的，像是她养的那兔子耷拉耳朵，不幸又招人疼。韩蛰不自发地牵出点笑意，“你长得比她都雅，高阳性子傲，会招来妒忌。我不在时，你孤傲一人必定亏损。”

韩瑶见他没旁的叮咛，便又兴冲冲地催马欲行，“大哥想吃甚么？我帮你猎返来，烤好了送畴昔。”虽如此说，却半点都没有聘请韩蛰同去的意义——韩蛰脾气冷厉，朝政上又忙，对这些事毫无兴趣，畴前她和韩征时出言聘请都只会碰钉子，早已放弃邀他去玩了。

韩蛰点头，“嗯，尽量避开。”

韩蛰淡然不答，只将目光落在令容身上。

“那如果夫君在呢？”

令容却有些提不起兴趣。

韩瑶兴趣颇高，跟杨蓁各自挽了弓箭，叽叽喳喳会商该猎些甚么，令容在旁听着，即便不会射箭，也觉等候。

这昏君一旦铁了心，就是九匹骏马合力也拉不返来，他又是天子，君臣一番争议，终究谁也没能拗过那昏君，硬是凭着两场马球赛定了刺史人选。

山间门路崎岖险要，令容虽穿劲装，走山路也觉艰巨，韩蛰或是将她护在内侧，或是拉着她手，扶她上坎登坡，渐渐地盘旋而上。

韩瑶跟韩征对视一眼，各自露个吃惊的神情，没敢多说，纵马超出韩蛰，跑在前头。杨蓁虽性子开朗玩皮，却不敢跟韩蛰搭话，忙策马紧跟在韩瑶身后。

厥后韩蛰金榜落款，高阳长公主趁机提起婚事，被韩蛰拒了。

韩瑶也面露茫然。

韩征惊诧，“那你呢？”

令容点了点头，唇角微动，心底里的闷气仿佛散了，云破日出，暖风温暖。她垂着头，回想方才小女儿家的纠结心机，有些不美意义，又感觉满足安抚，笑意越来越深，没忍住，轻笑出声。

令容原觉得高阳长公主只是看中韩蛰仪表才调，见色起意才念念不忘，却没想到两人还曾有过那样一段前缘。虽不知内幕如何，但高阳长公主能等两年之久，外人看来也是青梅竹马、公主情深了。

韩蛰再不游移，揽着令容，让她躲进中间山洞，旋即纵身而出，截住来路。

走了一阵，劈面却见韩蛰带着帮手樊衡骑马而来，碰上他们，顺手勒马。

……

“我又没招她，吃甚么亏……”令容嘀咕。

……

令容和韩蛰走畴当年，他们猎的未几，除了几只斑鸠，旁的都是韩征的手笔。

这事的确荒唐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