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噩梦[第1页/共3页]

她眨眨眼睛，看向韩蛰，那位的目光仍落在书卷上，只道：“睡吧，给你掖好被角。”

韩蛰就势抱住，发觉她在微微颤抖，薄弱而无助。

令容游移了下，谨慎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她仿佛触到火炭，蓦地抽身退后，撞到前面的墙板。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干脆揭开她的锦被，抬头躺下。

只是仍有件事，不时在脑海闪现――唐敦那张脸。

“我……没看清。”令容低声。

“他山之石能够攻玉, 别人栽的跟头, 你也能引觉得鉴。”

谨慎翼翼地在婆家卖乖自保，令容求的不过是相安无事，恶虎不发威伤人，算她命好，便只拿殷勤笑容还他美意。

“夫君，我……”她抬眼，瞧了瞧韩蛰，眉目狼籍，不知从何提及。

……

韩镜会峻厉警告，恐怕是觉得她在床榻勾引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摆荡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保护她。

会是唐敦杀了她吗？

杨氏瞧着韩瑶，光荣而欣喜。

先前韩镜来时，也曾说过此事紧急，叫太夫人不成再秉公。

――那日韩镜的阴沉眼神亦如恶梦印在脑海，虽不较着，却令人敬惧。

她内心咚咚跳着，又惊骇又猎奇，想看得更清楚些，腾空却有铁箭激射而来，微弱的力道将她带向深渊。

现在韩镜见怒，对她会是多么态度，显而易见。

厥后她初见唐敦，又感觉似曾了解。

“女儿明白！”

令容惊呼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端坐垂目，仍在回想她方才的言语。

令容可贵见他稍露和顺，谨慎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惊骇。”

这晚伉俪各自拥被，令容翻了半篇闲书，困意袭来，便搁下书卷。

令容内心咚咚跳着，蓦地又想起挺久之前，她刚见到唐解忧的时候，她也曾做过如许的梦。她只记得梦里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感觉陌生，却没记着那人的模样。

当初韩蓉虽被捧在掌心, 到底有韩镜亲身教诲，行事还算端方，姑嫂相处得也还算和谐。不像唐解忧，因是孤女格外被垂怜，白叟家又都上了年纪，太夫人包庇宠嬖，韩镜又甚少能分出精力耐烦教，平白养出了一身弊端。

歇过午觉，杨氏估摸着太夫人的肝火应消了些，便往庆远堂去。

许是夜色深浓，许是伉俪相拥，他现在的声音里竟有些许和顺意味。

恶梦中的人猝不及防的醒来，一眼看到韩蛰恍惚的脸，仿佛看到拯救稻草。

当时在韩镜的偏厅对证，她虽没说半个字，却也看得清情势，是韩蛰和杨氏联袂摆明证据，韩墨又方向杨氏，韩镜迫于无法才会承诺。像韩镜那样的人，被长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情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当然要同心合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无能的人，韩镜怎肯等闲让步？

“明白了！”韩瑶笑容朗然，“母亲教我明白对错轻重, 今后做事, 总会想想结果。不像表姐做事肆意妄为, 仗着有祖母包庇,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瞧, 这两年我没受过半句责备，她年初才跪了祠堂, 现在又受惩罚。”

韩蛰微怔，“如何如许问？”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肇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令容贴在他胸前，游移了半晌，才试着道：“我梦见……有人要杀我。”

比起庆远堂里的愁云暗澹，杨氏的丰和堂里就欢畅很多。

韩蛰沉默，半晌后才道：“别多想，睡吧。”

令容垂首，含混道：“我只是怕惹长辈活力，老太爷那天仿佛不太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