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偷窥[第2页/共3页]
韩墨本来安了心,闻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哪怕平常爱答不睬,这是一年之首,又只剩两个时候就天明,他偏要去书房睡?
见他出去,韩征率先笑道:“大哥这回又是掐着点儿过来,一年到头忙得脚不沾地,连除夕也不例外,非得等人齐了才来,叫长辈们白等。”说着,自取了中间茶杯递畴昔,“以茶代酒,先罚一杯!”
因回京途中押着要犯,需留意防备,世人又赶着除夕前回京,日夜赶路,甚是劳累。他背上的伤本就措置得仓促,那晚杨裕不知情带了酒来,他喝了几碗,更是累及伤口。到现在,虽有上等药粉敷着,伤口仍未病愈。
她明显在偷着看他,却在他瞧畴昔的一瞬敏捷挪开目光,状若无事地跟韩瑶说话。少女她年纪尚小,容颜娇丽,满头青丝盘了发髻,耳畔红珠闲逛,衬得脖颈如玉,苗条曼妙。只是她神态虽安闲,搭在膝头的手却微微攥着――很明显,是有些慌乱。
令容轻笑,“目光如炬!”
相府笔墨书香,韩镜稳坐朝堂几十年,书斋里严禁旁人踏足,因是私家所用,陈列与正厅差异,一进门,正面墙上悬着韩镜亲书的一副沉雄浑厚的字――处世忌太洁,至人贵藏晖,中间却悬了把乌沉沉的宝剑。书斋里陈列得气度高古、端庄典丽,里外分了五间,各设檀桌铜鼎、宝墨金炉,越往里越幽僻。
“祖父、父亲都可放心,这一趟比料想的顺利。”韩蛰先给个放心丸,“二舅在河阳十年,很得裴烈信赖,这回裴烈写表文为裴泰求节度使的位子,便是听了他的劝说。孙儿到了河阳,裴烈也派二舅来做说客,只是他狐疑重,仍暗中派人在外偷听。”
这是何意?
这个年,他总算能过得舒心些了。
韩墨在旁笑了笑,“还是不及父亲运筹帷幄,坐收渔利。”
令容甚少熬夜,酒意又还没醒,被枇杷搀扶着走了两步,脚下打滑趔趄,若不是枇杷及时扶着,几乎摔到。脚腕有痛意传来,她暂没张扬,借着广大的披风和暗淡灯光袒护住身形,送走了长辈,谨慎翼翼的瘸着往银光院走。
令容酒意微醺,脑筋含混,转头瞧他,面露茫然。
这些天劳累驰驱,下巴已有了青青胡茬,瞧着有些老气,今晚毕竟辞旧迎新,太沉闷了不好。韩蛰顺手剃了,如常去取墨青衣裳,拿到手里又改了主张,换了件檀色的衣裳穿戴。
“一定。他会用二舅帮手裴泰、管束彭刚,应是信赖的。只不过事关严峻,才会多此一举,倒也免了二舅的口舌,两边的话印证,裴烈更轻易听信二舅,交出彭刚。”
再出门时,夜色.来临,离祭祖只差两炷香了。
韩家这府邸离皇城不远,固然屋舍轩昂,也带了花圃可供玩耍,到底寸土寸金,不算太宽广。这宅邸里只住了韩镜佳耦和大房一家子,二房的韩砚却带了妻儿,买下隔壁的宅子住着,两府各有正门,夹墙上开道小门,便利女眷来往。
谁知才及十三岁的身子毕竟荏弱,哪怕是缓着渐渐喝,垂垂也觉上头,没敢再多喝。
“去我书房找沈姑取药。”韩蛰叮咛枇杷,顺手搀住令容。
“不是很疼。”令容低声。
韩镜点头,“如此甚好。彭刚已押回都城了?”
谁知出了暖厅,外头却飘着雪渣子,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
韩瑶又凑过来,低声道:“我说得没错吧?”
她宿世酒量不浅,单独斟小半坛酒下去也无大碍。现在嫁进韩家,夫君跟前只能明哲保身,想把日子过得顺畅点,自不好冷待了婆母小姑,见大师都欢畅,一年也只此一回,便量力喝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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