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科举[第2页/共3页]

随即，又照这个模样来哄了一番贾琅。贾琅也不当真，只嗯嗯地应了，一副灵巧的不得了的模样。

既将贾琏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张氏天然日日出门赴宴，与那些贵家大族的夫人们不着陈迹地互换着机锋。另一边，又为着贾琏顿时要插手的秋闱操心不已，高低人等想尽体例给他调度身材。

说罢，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只是琏儿这婚事，我们却得掌着眼好好给看看了。”

“传闻珠儿晕倒了？”她蓦地想起来这一茬，不由得问道。

待到测验那日，贾赦亲身送贾琏和贾珠进了考场，张氏安闲家中担忧不已，午膳也未曾好生用得。待到结束后看到贾琏，对方的面色惨白如雪，看着实在怕人。

李志家的道：“那是，三少爷身边也不能缺了服侍的。太太没见那二房的宝玉每次出门，皆是一大堆丫环婆子们围着，那阵仗，大的不得了呢。我们家三少爷比起家份来比宝二爷可高多了，也不要太离了格儿才是。”

贾赦心下大惊，忙让他进了马车，对儿子也可贵有了些好声气。早有奴婢端了水和果子服侍着，又拿湿帕子敷了好久，这才缓缓缓返来。

何况江南乡试每闱三场，每场三日夜。因为中间要两次换场，是以实际是九天七夜。当时的号舍一概南向成排，长的有近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巷口门头大书某字号，备置号灯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间行路，白日饮水之用。测验期间炊事则由考生自备。因为乡试时候较长，加上气候闷热，饭菜很快就会变质，以是考生普通都只带干粮充饥。如此冗长的时候内只能待在小小的号舍里，饭菜也是粗糙的干粮，每年都有很多身材较为衰弱的考生晕倒在考场里。特别对几近没有吃过苦的大族后辈而言，更是极大的折磨。

贾政闻言，涓滴也不敢回嘴的，只是跪在地上苦苦要求道：“母亲这般说，倒把儿子置于何地呢？”

贾赦昂首，便瞥见嫡妻缓缓踱步出来了，冲她略略儿一点头。

“不说是为了尽力拼得一个出息，保住先人繁华无忧，起码，也是为了让本身有些念想儿，好度过这沉沉的黑夜吧？”

“珠儿！”

张氏缓缓点头，赞道：“你做事公然是个稳妥的。”

“不是姐姐的？”宝玉仰着一张如玉的小脸，愈发茫然了。

“花红是个好的，跟了我这么多年，最是个知心的。只是再过几年，也该放出去许个端庄人家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陪房李志家的道，“我冷眼看着，之前来大房的这些丫环们悉数没有几个顶用的，不是缩手缩脚就是心大的很，竟不如再从内里买来几个呢。”

王夫人只是站在一边冷静堕泪，却一句也不辩驳。

贾赦因而又等了一会儿，公然见贾珠踉踉跄跄从考场内走出，几个下人忙抢步上前去扶。可手尚未碰到贾珠的衣裳，便见贾珠摇摇摆晃，一头栽倒下去了。

这个名字让她恍忽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老爷，恰是因为贫苦，才更要读书啊。”

“老爷？”

贾琏三年以来一向好学苦读，更有姑父林如海从姑苏给他找了个学问极好的教书先生，时不时又有手札来往指导，因此更是有掌控了几分。他本来也是个资质聪慧的，平常只是没有用心于此，眼下一用心，再没有不成事的。

也因着这个原因，贾母身边服侍的人少了很多。和王夫人筹议过后，便又从府外买了批小女孩，府内的家生子也招出去了一批，这才将那些空缺给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