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衣冠禽兽[第2页/共2页]
周安言辞森严,为了达到目标也就顾不上礼义廉耻了,他的威胁是如此的肆无顾忌。他亲身匿名潜入玫瑰坊,当着柳心如的面发狠,如果柳心如不听摆布,不遵循他的打算行事,他将来不但要把柳心如卖入扬州的红街坊,还要一并把天真浪漫的甜儿措置了。
令人谛视标是,顿时的孔晟竟然扛着一麻包重物,看那模样,应当不低于百余斤。但即便如此,孔晟还是神采安闲,肩膀上的重物仿佛轻若鸿毛,不着陈迹。
红棉则是日日来往于杨府与顺升堆栈之间,作为杨雪若柔情的通报使者,或送书牍,或送美酒吃食,或送衣衫鞋袜,诸如此类。
自两人在烟雨楼立下盟约以后五日了,孔晟还是住在顺升堆栈,上午练功舞剑,下午则打磨骑乘之术,悄悄等候时来运转和春暖花开的一天。
腰间的箫剑已经不在,早在烟雨楼上,他就将此物转赠给杨雪若作为定情信物了。杨雪若则赠给他一枚贴身佩带了十多年的玉佩。由此,他这几日也在揣摩着是不是考虑寻摸一件趁手的兵器,觉得防身之用。
柳心如没有想到堂堂的义兴周氏家主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前番威胁本身不成,就又转而拿甜儿大做文章。
周安傲慢阴沉地嘲笑着拂袖而去。
杨雪若心有所归,情有所思,偶尔会带着红棉在烟雨楼上与孔晟相会。这相会之事,或许杨雪若也并不想讳饰埋没,以是渐渐也就在全城传开。
周昶几近愁闷焦炙到一个不成节制的程度。受父亲周安的严命,他日日困守在堆栈当中,说是苦读诗书,实在那里能看的下书去?本身倾慕的女人、本身光辉的出息,都要被那孔家小厮掠取了去,他焉能还坐得住?
“甜儿,清算东西,我们分开玫瑰坊吧。”柳心如倦怠萧索的声音传进甜儿的耳中,甜儿一怔:“蜜斯,我们走?上哪去?”
甜儿不知何故,再三安慰都无济于事,只好满脸担忧地陪坐在一旁,偶尔也陪着摸几把眼泪。
而过了青石桥以后,就没有人再重视柳心如和甜儿了。脱去了昔日富丽的锦衣霓裳,卸下素净华彩,换上浅显女孩的素雅襦裙,蒙着面纱,转刹时就混入本城女子出没的人流当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周安走后,柳心如泪流满面,趺坐在那边,凝睇着顶部的雕梁画柱,面若死灰之色。从日出到日落,她失神呆坐,几成一座无言的雕塑。
柳心如终究明白,这些上流社会所谓的衣冠禽兽,实在远远比老-鸨子更卑鄙肮脏心狠手辣。但是,她一个沦落娼门的弱女子,面对周安如许足以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又如何去对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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