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攀附[第2页/共2页]

“孔晟向来就不是一个陈腐的人。穆兄，你是侠肝义胆的江湖侠客，当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孔晟素有兼济天下的弘愿，这不但表现在诗文上，还要表现在行动上。在朝廷诏令我奔赴国难的时候，我岂能贪恐怕死，让天下人嘲笑？！”

穆长风一怔：“莫非公子已经获知睢阳景况？”

“不过是以死报国，仅此罢了。”孔晟纵声朗笑：“何况乱世出英豪，面前也一定就是一场不能破的死局。哪怕是终究非死不成，也死得其所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苟活于乱世，不如抖擞在当下，为本身、为社稷江山、为天下的百姓百姓，奋力一争，争这一线的朝气！”

北风袭来，孔晟与穆长风并肩而立，孔晟青衫儒雅，穆长风白衣飘飘，都如人中之龙，风韵无双，引发了很多过往路人的猎奇谛视。而此中并不乏情窦初开的大胆少女投射过来的热忱火辣的目光，有的乃至停下脚步，站在堆栈的楼下向两人抛着无形的媚眼儿。

周昶是以完整消了底气。而他的父亲周安则是绝望透顶，烦恼不已，还对杨奇滋长起几分怨气。义兴周氏斥巨资通好杨家，近乎于卖身投奔，但偌大代价却没有换来应有的东西，这让周安返回义兴如何向家属长老会交代？

很久，他后退两步，向孔晟深深一礼，朗声道：“既如此，穆某就不再多言了。公子虽为文士，却有不畏存亡、挽救百姓社稷的豪侠风骨，实在令穆某敬佩。穆某昔日与公子曾有三年之约，自明日起，穆某当跟随在公子身侧，实施承诺！”

大氅遮面的周安父子满面笑容脚步仓促地从驿馆走出，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拜别。周氏父子觉得来的隐蔽，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就被杨奇的人监控得死死的。

如果孔晟纯真在诗文上、在才名上压他一头，还不至于让周昶一蹶不振。但孔晟现在得了官职，与他之间就不是文采凹凸的辨别，而是官民的分野――如此各种，那还斗个甚么劲儿？

穆长风深深望着孔晟，孔晟的神采安静，目光清澈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