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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武三良买来一口棺材，放入李丹的骨灰，盖上棺材板，钉死。又请来一队丧葬步队，抬着李丹的棺材上山，一起吹吹打打。最后按李丹所说，葬在了她母亲宅兆的中间。

徐小春看到山上有几只百灵鸟，在李丹宅兆不远的树枝上齐声高唱，久久不肯拜别，声音美好委宛，如同李丹生前的歌喉，穿透山林，耐久不息。山下，鸭绿江水，浩浩大荡，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绕过凤凰山，带着无法，流入大海。或许有很多的江水不肯随波逐流的东注大海，可惜它们的力量太小了，小到能够忽视不计的境地，它们再如何蹦跶抗议，再如何激起浪花，仍然没法窜改它们早已被必定的运气和成果。

过了半天，徐小春开口说本身不是外户外迷路的人。最后表情沉重的把本身的来意跟武三良申明。武三良听完，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他不再往灶炕里添柴火，默不出声的坐在小凳子上，身材倚在锅台边，很久不动。徐小春在堂屋小桌上铺上一层黑布，谨慎的抱出李丹的骨灰盒，悄悄的放在上边。又把存折，以及他以为应当转交的东西，都一一摆在桌上。武三良坐在锅台边的小凳上，垂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不唸声。他眼里含着的泪水，在微小的灯光和火光下倒映的晶晶发亮。武三良不开口说话，徐小春也不知说啥好，相互只好沉默。

外边的天已经完整黑了，东北的初冬，老是比津海要冷上几分，徐小春双手抱着身子，坐在小凳上，屋内热气腾腾。过了很久，武三良开口收回沙哑的声音说：“既然如许，那就按李丹的欲望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