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老奴罪恶了，让太后您听了不舒心。”黄裳端了茶水奉上去，又给一旁的香炉添了碳，太后在一旁打量他，五十余岁的人，竟已是满头华发，身板却仍挺得直……

黄裳立即笑了：“老奴还论甚么当不当值，目睹老了，服侍娘娘过一日少一日，就是不当值也想着往您跟前凑呢！”

“罢了，其他有没稀有先不说，你有这份忠心，我内心是稀有的，先退下吧！哀家要静一静……”太后掏了帕子，摆了摆手。

“送浣衣局？”黄裳摸索问，太后半晌没说话，黄裳明白这是不对劲，遂又说：“不如遣出宫去，多赏些财物也算天大的恩情了。”

“行了，我还没活到祖宗的份上呢，折煞我了，说吧！”

并不再难堪两人，打发了他们，黄裳这才另传人过来听候，朝那两个身影微微使了个眼色，语气很随便：“事情再去查一查，这两个是不能留了，想个别例，要洁净，不要让外人起疑。”

小寺人不觉已糊了一脸的泪水鼻涕：“奴婢如何能晓得这么天大的事，也不过是听人群情，钟山那几个年青些的秀士朱紫，都叫黄门监张当擅自弄出去，送大将军府上去啦！”

“不必拘礼，比来哀家斋戒清修，有些日子没见你二人，正赶上园子里的菊花开得好，我们母子也好叙叙话。”太后天然晓得前朝大将军加九锡一事，却杜口不提。

很快，太后扶着黄裳的手徐行而来，两人忙行了礼。

“建康这几年冷，想必河朔更是如此。”帐内虽暖意融融，太后还是下认识地敛了敛衣衿。

“你来得恰好，”太后懒懒动体味缆子，表示他靠近些，黄裳便凑前几步俯身听了：

“不轻易啊！”他情不自禁低叹一声，念及那两条活蹦乱跳的命来，有一刹的唏嘘心软，真是老了，放早些年，本身也都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如此毫无章法想着，黄裳沉甜睡去了。

“难为她才十七岁，竟肯主动去替先帝守陵，你打发人给她拣好的送去，她若喜好，开春就给种上几株也是行的。”太后缓缓说着，黄裳马上笑得分外伸展：“太后真是菩萨心肠，连这都能想到，等您赏完了花，老奴就动手去办。”

天冷，送得及时，还能开上几天，黄裳怀揣动手炉，看面前有条不紊的身影不由考虑道。

小寺人一双荏弱无骨的手在头上细心得梳着，等统统办理好，黄裳才出了门。到了太后寝宫，太后正躺在屏风背面小憩，黄裳便耐烦在外头候着，直到内里传唤了一声。

英奴欣然应允，两人也不乘御撵，只信步而去。

黄裳心底算着先帝旧人守陵的得有十余人，有被调派畴昔的，也有志愿的，谁心底不痛快了，他也曾侧面安慰，宫中风波诡谲，倒不如那森森柏木处清净。

见两人起家，宫人们纷繁上前，各司其职。修好仪容，皋兰建议换了常服，笑道：“只我们母子三人，算是家宴，随便些更好。”

小寺人说得倒流利，分毫未停顿，黄裳心底直跳，面上却仍不见波澜：“就这些？”

“如何不出声了？”黄裳笑得皱纹都如同开了花，“说吧，这里头可没外人了。”

黄裳叮咛两人到亭子里来，两人立即吓得面如土色，到了亭子，见黄裳露了笑，内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寺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仍拿不准主张，七上八下得早颤抖着出了一身汗。黄裳见状，掏了帕子亲身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声音里尽是不忍：“不幸的孩子，这还没如何的呢，顿时腊月的天了，还能出这么一身汗。叫你亲娘晓得，该心疼死了……”

“后宫那几个，也都算美人了，今上身边的那两个司帐早该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