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二五五章[第3页/共3页]

去之恍若未闻，只是往前走，杳娘想了想，追上前来，柔声劝道：“您这模样能去那里？倘是出错了，就到至公子那边认个错，不要置气，我陪您去。”去之拖着步子不断，悄悄道：“不必了，我用不着讨情。”

暮色已显，走一步便是一步的痛，成去之脑中忍不住几次去想兄长那几句话，面上迎着冷风，泪也流的更加凶肆，直到门口，赶上杳娘，杳娘见他身形全不似往昔，心中奇特，借着昏黄灯光一照，顿时一惊：

成去非置若罔闻，烛光映在他虚绝的面上，似也有了惧意，想要逃开普通闲逛了两番。

“请至公子去前厅，小公子他，他坠了马，脖颈折断，已经失救……”赵器剩下的话含混不清，实在忍不住，不由放出哭声。

一室内静如死域，外头忽传来两下扣门声，琬宁犹疑的声音传来：“至公子，我出去放书。”成去非也不起家，答她一句：“琬宁，你先出去，让人都散了。”

阁内，去之只擦了擦因重掌劈下嘴角排泄的一团血污，身子却动也不动，涓滴不避兄长那双寒星瞳子：“兄长要打就打，可我没做错……”一语未了，成去非已抬腿便结健结实给了他一记窝心脚，断喝一声：

这一声天然也让成去非有些惊奇, 他往书案前坐定, 去之已自发凑至一旁帮他研起墨来，视线低垂，安静道：“弟去过大牢了。”成去非本伸手取笔, 行动随即一滞, 顿了半晌，方猛地回神, 一双冷目狠狠地扫将过来：

去之手底行动却不止，耐烦研磨, 目光始终未曾抬起：“兄长做不了的定夺, 弟替兄长做了。”

“滚，到年关都不要让我再见着你……”成去非有力摆手道，扭过甚，不肯再看他，去之忍泪忍痛挣扎起家，身子像碎裂了普通，见兄长果然毫不体贴，却还是将他马鞭捡拾起，撕扯着伤处重挂于墙上，冷静见礼走出了橘园。

琬宁听他声音如常，心头一怔，却也并未多问一句，方应了声“好”退出来，就听得里头一记脆响，连带着一阵东西摔地的声音，惊得她眉心一乍，不由打了个激灵，瞿然回顾，却不敢私行逗留，提着一颗心去了。

去之亦不躲避，生生受住，伏地缓缓爬了起来，红着眼眶抬眸看向成去非，咬牙道：“兄长有难处，我没有！他们想杀你时可没顾上虞归尘！兄长倘是顾及二嫂，也大可不必，她是出阁的女儿，是我立室的人！她真要怪也只能怪本身父亲不法！是她父亲的错，不是我们立室的！”

手中笔几乎直坠于地, 成去非放手呆坐半晌，待去之过来替他拾笔低声道：“墨研好了，我来给兄长摆镇纸罢。”

夜沉沉，府邸四周不知何时回旋了诸多乌鸦，叫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