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一□□章[第1页/共3页]

“那于你，有何裨益呢？”沈氏问在了枢纽处，成去非沉吟不语，只听沈氏持续道，“虽为虚衔，亦可通计熟筹，不过，伯渊，你跟我讲句实话，你此次果断亲赴并州一线，所图者只为昭显一片肝胆？”

琬宁不语，一任眼泪乱淌，成去非伏上她颈窝处，“你有甚么不能跟我说的？”一手把她扳过来，双眉不展，果然是又哭了，成去非莫名感觉一烦，他已待她如此，尽力了偿，而民气无尽，她到底还想从本身这里获得甚么呢？

成去非沉默听了半日，起家无声见了礼，方走出山庄，面前风景一览无余：青翠绿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不过般若，这是有一年，外祖母同本身立于阶下所发感慨，他也是晓得那省去的前两句的：

正兀自深思间，赵器本身后轻声而至：“至公子，会稽这边也有传言，高僧支林大师将亲身送释迦牟尼佛骨入京，在宫中供奉三日，并于建康讲学，这些日子，江左街谈巷说，总不离此事，垂垂有了些传闻，言并州大捷，实乃出于佛陀庇佑，且另有一说，云将士出征前，寺庙多有异象，高僧已知西北必然。”

成去非嘲笑：“此种舆情何时而起？”赵器思考半晌道，“入了夏，建康那边法事不竭，和尚们为火线将士一向祈福，百姓是有目共睹，等徐州的事出来，又渐有迎佛骨一说，现在看，估计失实。”

他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美意难却，遥领北徐州刺史，两下欢乐才对，徐州府军断不会因上回的事就对我断念塌地，忠心不二，中枢定也明白此点，而徐州亦可避开中枢妄自遣人辖制之虑，东堂再如何聚讼纷繁，人言籍籍，终究会承诺的。”

“鱼帛狐篝之事罢了，”成去非振了振衣袖，落日为他身上渡了一层彤色，“明日一早，回建康，对了，我不在的光阴里，殿下何如？是否亦热中此事？”赵器本不敢同他说这些，听他话音，似有所知情，遂答道，“殿下确是热中此事，有一回，殿下亲率一众世家廷臣，去观赏法事，百姓围观，挤得水泄不通，不但如此，殿下亦劝戒百姓，当入佛门，超脱众生。”

他并不做此遐想，只是环顾四方：沈氏的家业确是广布四方，而前一日所观光的新园，足以成篇，沈家不乏才子，山川小赋标致实足，如此占山占水，所不负者，也唯有那一行行笔墨暗香了。

这不免引得东堂之上群情大发。此事且先不提，那都督并州意在夺征北大将军军功的名流朱预，竟在返途路中，死于溺水，中枢虽于早前猜想过朱预前去，定会引将士不满，不过成去非根底在乌衣巷，即便心有愤激，也不至于就敢妄杀天子使臣，但奏报上所云含混不清，一笔带过，简练得过分，让人不得不狐疑朱预罹难，明里暗里总同征北大将军是脱不得干碍的。

“徐州的府军，我记得是蔡豹一手创建的，非常勇猛，有很多流民吧？那蔡豹，也算流民帅出身了。”沈氏看得一清二楚，笑着把信又还与他了。

许是有他作伴, 琬宁此次好的也快, 她本身倒是不知缘何病下的，只当本身又是那里未曾留意，闪了汗招了风。不过占他时候，琬宁过意不去, 待脑目清楚了，便撑身而起劝道：

“夫为道者，如牛负重，行深泥中，疲极，不敢摆布顾视，出离淤泥，乃可歇息。”

连续两夜，他皆宿在木叶阁, 此事同他息息相干, 他没法不体贴，没法置身事外, 算来他从未曾遇过此种尴尬事, 床笫之私，本不该为外人所道，虽是为夙来当半个母亲一样的杳娘所点破, 偶尔思惟，仍觉不安闲，他原不知女子竟可娇弱到如此境地, 实在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