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一五一章[第1页/共3页]

丁壶听得豁然开畅，细想还真是这么个事理，正想喟叹，忽记起要紧之事，方才被长公子这番闲情高雅给打断，好不易又续上：“公子，建康府衙那边已经知会好，先前留的那份状词副本，县令已呈给了廷尉署派去的人。”

总之，如何扼要如何来，丁壶听出门道，心道果然合至公子脾气，如此看来，给至公子送礼，倒仿佛不是件难事，约莫这世上统统的事都是这个事理，投其所好总不假。

顾曙还在打量这幅完成的丹青，一笑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上回官仓的案子，最开端亦不起眼，也无碍终成风暴，至公子自是天生慧眼，无所不究，”说着朝手底佳作努了努嘴，“转头把这送到成府。”

丁壶又听得一知半解，转念想那成府的至公子脾气向来有异于凡人，自不能以常情揣测，便点头称是，听顾曙另叮咛道：

顾未明哼哼一笑，已把少女置于腿间，不住把玩着那两点珊瑚，视若无睹的神情：“天塌了？”

话已说尽，丁壶回声而出，顾曙坐定取过一卷书来，恰是《左传》，顺手一翻，恰停在“郑伯克段于鄢”篇，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喃喃道：“何至于此，何故转头？”

“那……六公子就没半点筹算吗？”小厮犹踌躇豫问道，顾未明不觉间已打扮如新，施施然走到窗前，亲身支起了窗子，让一股股暖流顺势而入，待深沉吸入一阵，轻视笑道：

“算了，下不为例。”顾曙手底点曳斫拂，一点一画，别是一巧，钩戟利剑森森然，他向来喜用疏体刻画丹青，力求笔不周而意周，一旁丁壶补道：

“日子快到了，六公子所需统统事物可都备齐了？”

“不是，六公子，西仁里的事廷尉署开端插手了！”

等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自少年身子里退出, 这才隔着帘子懒懒问道：“何事？”

暖阁里氤氲着龙诞香, 皆起于顾未明宽衣解带间，身子底下是那乌黑刺目少女的柔嫩胴体，她翘着微微肿胀的红唇, 仿佛在无声聘请着他的蹂=躏, 顾未明猫一样下腰，恨不能就这么生生揉碎了这少女, 揉碎了这间暖阁。鼻端香气索绕, 耳畔喁喁低泣，少女在他的驰骋之下，已然昏迷畴昔, 可他仍旧是没法餮饱的一头兽，丢开少女，起家时偶然间瞥向一旁的琉璃镜玛瑙盘上, 映着他本身雪砌冰雕般的容颜, 上头则爬满了早被情=欲腌透了的红晕, 纹云榻上、织金帐底、哪一处都可供他千种缠绵。顾未明把帘外清丽的少年一把拽至怀中，欲望正要瀑天瀑地毫无节制地泼下，外头忽响起一阵短促的脚步声，顾未明眉头微微一蹙, 并不睬会，尽管拿利器去戳戮另一具身材，好舒缓他因服散而燃起的那一股股燠热。

“公子，不裱好再送吗？”丁壶就势瞧了几眼，看不出花样，却也晓得送人天然该改正式些，遂多问一句，顾曙悄悄错了错掌，玩味道：“画一旦新裱，就落空这份本真了，不消多此一举。”

“公子，您说至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事的呢？”丁壶忍不住切磋，一肚子疑虑不解，案件既没送到廷尉署，廷尉署却闻风出动，这也实在出乎他们的料想。

“这会估摸着还能打获得秋兔，要不小人这就着人去？”

顾曙笑着摇首：“你不懂，作笔虽须用秋兔，但必然得仲秋取毫，孟秋去夏近，其毫焦而嫩，季秋去冬近，其毫脆而秃，惟八月寒暑调和，毫乃顶用。”

“有一事，我得说你，我记得还是夏季里就提示过你，给我备些秋毫，现在大雪都要下来了，也不见踪迹，看来我常日是过分好脾气，才惯得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秋风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