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一八章[第3页/共3页]
琬宁不料他竟说出一句粗话来,面上红得更短长,侧眸看着他,似怒还嗔道:“至公子,您……”却也不知如何说他,成去非敛色目光幽深,“如何,我只能阳春白雪么?”
“到我这里来。”
“另一份呢?”他一下便问准关键,琬宁心慌,忙讳饰道:“也是阮家亲人名讳。”
“我觉得阮女人伤春伤别,见此景象,当念屈子《招魂》,原是想起了倾国倾城歌。”
琬宁却低声道:“我方才说对了么?”
这那里像是好话,琬宁只搂紧了木盒,一言不发。
不料成去非却淡淡道:“想吃也忍着吧,我身上没带钱出来。”
成去非只把她手中木盒接过来,取出河灯,一面从袖间拿了火折子,一面淡淡道:“杀了他。”
真是热烈呀!她猎奇地打量着四下,只见两侧商肆林立,行人如织,灯光映得白天普通,将那些个商客买卖看得一清二楚,不时有一两声挑高了的争论声,不过很快又被更大的笑声淹没了,琬宁留意到那些女子亦不过普通打扮,再想本身幼年时于上巳节出来玩耍,仿佛也没决计扮男装,成去非为何让本身穿成如许……
很快,琬宁认出面前并不是桃叶渡,这里几无人迹,上马后模糊闻声河水潺潺声,但见长草摇摆间萤光点点,江南之萤,始于夏,而初秋犹盛,于草间崛起,其光如豆火,低飞五六尺,闪动数下,俄然不见,倍增鬼趣。再往前走几步,水天缥缈之下,有一大片芦洲,芦洲前面则是远山的黑影。
成去非淡淡反问:“是么?”
琬宁天然是从未见过如许的他,只当他向来是那垂绅正笏的股肱耳目,助天子燮理阴阳,这会晤他事无大小,也有受人冷眼的时候,未免感觉风趣。
成去非似是不屑,冷冷瞧了一眼那边的影子戏,道:“《汉书》里头这一段记得莫名,实不能让人佩服。”
随即朝后扭头给赵器打了个眼色,赵器便疾步跟上来,把装河灯的杨木盒子递了过来,成去非表示琬宁:“你拿着它。”
老板娘抬头打量他一眼,见他是大师公子样,目中甚有嘲笑之意,不过还是端庄答了话:“好了四百斤,歹了便三百,公子是要买还是卖?”
这么想着,不由微微翘了嘴,偷偷朝他身上望去,刚把目光落定,就听前头赵器一声轻呵,勒停了马车。原是人流太盛,马车已不能行,琬宁不得不下车换作步行,抬眼看去,成去非也已翻身上马,拉住缰绳正回眸寻她,待两人碰了碰目光,才道:
正偷瞄着他,忽瞥见前头有人头攒动,聚在一处,不知做些甚么,人群中时不时收回些笑声来,忍不住靠近了,踮起脚来张望一番,原是几人在那幕布后操弄着影人,琬宁一时感觉此情此景在哪本书见过,凝神想了半晌,方想起这约莫就是关中传来的影子戏,不知何时传到的建康……
说着扯紧了缰绳,低斥一声,策马朝青溪方向去了。
夜风习习,不觉两人已穿过闹市,行人稍少,成去非忽想到一句鄙谚来,哼笑一声:“你说还是不说?放心,定不会教你媚眼抛给了瞎子。”
这句溢美之词,本该让人极其受用的,但自他口中说出,想必也难能真是这个意义,琬宁诧异他这会调侃她起兴,心想怕是这贩子热烈,也自引他些轻松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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