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曲斗酒[第2页/共3页]

“醒了？”伴着俄然亮起的烛光，一抹红色的人影垂垂自黑暗中清楚。

他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桐青悒劈面的位置，抬目扫了桑缈一眼说道：“竟然能在这里碰到熟人，不晓得算不算是缘份？”

穆枭笑了笑，伸手拈了块牛肉：“嗯，这肉味道不错，好肉天然要配好酒才是！”说罢，扬手冲掌柜喊道：“来坛酒！”

他一惊，赶紧坐起家，却在俄然袭来的狠恶晕眩中又倒了下去。

贝叶和贝竺愣了愣，然后问道：“那我们……”

外头的天空仍旧大雨不歇，店堂内的氛围也是暗潮澎湃。陈年烈酒的淳香满盈在氛围中，久久缭绕不散。

穆枭的呈现，令店堂里的氛围蓦地冰冷了下来。统统人都禁声不语，目光跟着他的身影挪动。

“不过巧遇罢了。”桐青悒淡然一笑。

脚步声正朝他们靠近，桑缈并未转头，轻抬手表示贝竺莫动。

店堂里的客人们全都侧目看着穆枭与桑缈之间的这场没有剑影刀光的较量。

桑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那箱补品草药，对贝叶说道：“你留在上面吧。”

店堂一角俄然起了一丝骚动，模糊闻声少女骄横的声音与掌柜低三下四的奉迎声传来。

桑缈蓦地展开眼睛，暗中令他有半晌的怔愣，还未自梦境中醒来么？那些尘封多年的影象为何会俄然复苏过来？如此的清楚，仿如明天！

穆枭瞥了他一眼，顺手又拈了块牛肉放到嘴里，看向桐青悒边嚼边笑道：“我穆某是一介粗人，不比娇贵的令媛之躯，长年烽烟血雨的打打杀杀，烈酒金戈不分离，这身子骨反倒比凡人结实刁悍啊。”

她抽出一半的剑蓦地僵住，转眼望向他身后那道旁若无人，凭窗赏雨的红色身影。

很快，掌柜与小二便端着三碗肉粥，一笼热腾腾的包子另有一碟卤牛肉出来了。

“尽快把吃的端过来，再送一份到楼上去。”

“既然桐公子开口，无妨坐下来聊聊！”楼梯口俄然走下来一抹高大魁伟的身影，黑袍阴沉，豹目锋利，血石耳坠鲜红欲滴。

桑缈一动不动地站着，身材里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几近令他皮脂欲裂，而面前穆枭的身影也变得恍惚，周遭的统统在来回闲逛。他咬牙硬撑着，伸手扶住桌角，他不能倒下，不能倒……

“他乡遇故交，欢畅！”穆枭不由分辩，端起碗就一口仰尽。

迷含混糊中，有一些恍惚的光影在黑暗中缓慢地掠过。

当掌柜的抱出第五坛酒的时候，桐青悒快速站起家，一把夺过了桑缈手中的酒碗，几近是气愤地搁到桌上，瞪着穆枭冷冷说道：“酒不是用来这么华侈的。”

“穆公子，好兴趣！”桑缈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大朝晨的喝烈酒但是很伤身的。”

玄色狐裘华袍，头戴翠玉羽冠的老者满头华发，笑容亲热地摸着小女孩的头：“你要记着，人生是能够把握在本技艺中的，只要你想，你便能够飞得很高很高。”

桐青悒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停，步下楼去。

“哈哈哈……”穆枭朗声大笑，拿过酒坛再次将四只碗倒满，举碗说道：“可贵知已啊！”说罢，又是一口而尽。

外头的雨势仍未有转小的迹象，哗哗的雨声如潮流普通，城里的街道上积满了水，雨雾蒙蒙的一片红色，分不清天与地。

桌上的四只碗空了两只。桑缈立时了然，二话不说端起桌上剩下的酒碗，接连喝下两碗。

暗中，仿佛无止尽的暗中……

掌柜的将一坛酒奉上了桌，不待脱手，就见穆兰嫣行动纯熟地将酒坛开封，然后顺次摆好四个碗，倒满酒。

贝叶重新将背在身上的行李取下走进房间，桑缈便与贝竺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