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失鱼[第1页/共2页]

“陛下在祭坛做了一场昌大的法事，挥洒了宸王的骨灰，他随风而去了，他自天上来，现在已回到天上。”

林老爷听闻半子已死，几乎晕厥，赶紧挑了好些珍宝去了道观求半仙算命。半仙已经百二十岁，林老爷是半仙出师的学徒，面相之术便是跟半仙学来。半仙曾言他迎娶丑妻定飞黄腾达，曾言刑二世亡新主赤瞳代之，皆一一应验。林老爷对半仙坚信不疑，宁肯信赖玄虚之言也不敢轻信流言。

半仙冷酷的回绝道：“就算你晓得了天意又有何用，你窜改不了，与其折煞本身的寿命，你还不如去鹿州探个究竟，去寻觅你的女儿共享嫡亲，你走吧。”

尉矢经舒晋的提示恍然大悟，苍鸾为稳固江山早已有杀掉有鱼的动机，但有鱼是功臣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以是设想谗谄有鱼，把有鱼送入虎口以好摆脱罪名。这非常符合逻辑，苍鸾杀人如麻，杀掉一个功臣何足顾恤。

太医伸手扮过封淡淼的脸：“封大人，你感受如何，封大？”

林老爷对峙不走，最后以性命相威胁。半仙无可何如，只好换了枚铜币为他再算一次。卦象终究显现：晏将亡，晋继之。

有鱼虽死，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好处，诸侯王不会替他伸冤，尉矢也不能为他伸冤，如果能，他一张利嘴定唤来满城流言。

封淡淼翻开荷包，那团古板的黄色头发里还参杂了虎毛，他紧紧抿着嘴巴哽咽着，双眼猩红欲要溢血，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你沉着些。”尉矢纵使巧舌如簧，时下却不知如何劝他，只能紧紧傍住他的肩膀。尉矢内心也难过，与有鱼一起走来到底是沉淀了一些豪情。

林老爷当即给半仙磕了响头，祈求道：“求徒弟直言，我半子有无生命之危，我女儿出息如何？徒儿不怕捐躯任何代价，就算折煞我的寿命我也在所不吝！”

封淡淼目光又开端涣散，昂首看向窗外的天空发楞。

他的眼神比索命更来得威胁，尉矢不敢直视，颤抖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荷包，内里装的是一团糟乱的头发。

“节哀顺变吧，这是从虎穴里找到的，在一具还粘着肉的尸身上，人已经脸孔全非，陛下把剩下的火化了，追封他为宸王。”

封淡淼愣愣地吐出几个字：“猎虎，不然它们会吃掉他。”

尉矢赶紧拦住他，把他拉回床上，“你拿着弓箭干甚么？”

尉矢无法的叹着气：“归去吧，我们不能为他做主，只能做些别的甚么。”

尚书府，封淡淼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夜，额头裹上一层厚厚的药纱，映显着红色血迹。他颤了颤眸子，渐渐醒了过来。这撞伤伤及了脑颅，封淡淼目光涣散、恍恍忽惚迷含混糊，眉宇间不再有刚毅之气。

“你请回吧，天机不成泄漏。”

尉矢饶有会心的点点头，“你变了。”

半仙无法的摆了手：“不是老夫不想帮你，老夫也无能为力。若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你且信赖你半子是为天子便好。”

林老爷心惊胆战的看着卦象，火急的问道：“晏亡晋继，如何没有我儿？”

尉矢向苍鸾请辞回籍，在柳树下敬了最后一杯酒后与舒晋分开了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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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值得有报酬他记着本相。”

宸王殁，鹿城停止了三天记念，十里长街挂满白绫。

林老爷此次带来的珍宝充足道观三年香火之用，半仙承诺给他算一卦，拱了天神，在香案上洒落七枚铜币，竟然有一颗摔成了两截，这是上天的警告。半仙惊诧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天神怒煞的面孔，不敢妄言，忙把林老爷带来的珍宝全数退还。

尉矢严厉当真道：“怎见得。”

林老爷前日收到女儿的信得知她单独去了黔州，半仙说她是帝后之命，加上她脾气霸道，以是林老爷并不怕她会亏损，可现在有鱼命数已经，那稚灵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