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第2页/共3页]

云世铎闻言，踌躇一瞬，凛然道：“此系宫闱事，不成胡乱猜度。”

“今上不过才二十岁吧？怎会……”她毕竟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就好，那就好！”云世铎略略放心，还是胡乱往嘴里塞着饭食。

这一日，非常不平常。起码在云素君看来是如此。

云睿提到师父，立时来了兴趣，在胸前捏紧了小拳头，抿着唇，一脸的神驰：“像师父那样行侠仗义、称心江湖，那才叫清闲！才不负此生！”

云世铎想得清楚，遂正色道：“你且坐下。”

云睿垂在裤侧的小手掌不由得捏紧，她壮着胆量迎上父亲的脸：“但是、但是孩儿不喜那些啊！”

关头之处在于，这孩子是那人独一的骨肉，本身当年满口答允下来，怎能失了信义？如果由着这孩子流落江湖，将来地府之下，本身又有何颜面再见故交？

云睿摇了点头：“孩儿不知。孩儿是女子，做不得官，入不得仕，又不是甚么皇亲国戚，父亲不教孩儿稼穑居家，就像阿姐那般，又不喜孩儿舞枪弄棒……”

“饿死为父了！”他边大嚼大咽边说道，“你们本日没出去混闹吧？”

云世铎又道：“学些古圣先贤的事迹，晓得些前朝式微的经验，不好吗？”

可不成以不听？

她抖着声音道：“孝怀、孝怀太子是……是武宗天子的宗子，当年巫蛊之祸……无端、无端受了连累……”

云素君看出父亲有苦衷，怕惹父亲烦心，不敢多问，可父亲从没回家这般晚过，不问个清楚，她实在放心不下。又想到白日里街上的风景，实在蹊跷。

“不错，你的出身也该让你晓得了。”

云世铎一滞，停箸，思考一瞬，才道：“这几日，你们不要出门。”

云世铎的胡子快被她气得翘起来。

云睿晓得父亲又要教诲本身，大感头疼，又不敢违逆了他，只好勉强搭在椅边坐了，一颗心早已经飘到那本《山川略志》上了――

云睿一心想晓得街上的消息，得空顾及老父的神态，忽闪着一双灵动大眼又问：“我瞧他们臂膀上都缠着青纱呢！那是甚么原因啊？”

“是啊。确是晚了些个。”云世铎点头。

“女儿明白。”云素君点头。

“你喜甚么？”云世铎大皱其眉。

她虽是居于闾里，又是闺中女子，可在这帝都城中天子脚下，该晓得的也是晓得的。她清楚记得听人提及过今上少年继大统，最是励精图治的，现在大抵也不过才弱冠之年吧？如何这般年青就……当真可惜啊！

云世铎见她行动，就知古怪，不过并没立时戳穿她，微微点头，在一张椅上坐下。

“本朝年录，你是读过的，”云世铎顿了顿，又道，“孝怀太子之事，你该当晓得吧？”

云睿见状，晓得父亲这是要多待几刻的意义，眸子咕噜噜转了转，仓猝又道：“爹爹今天下衙忒晚了些。”

云世铎常日里申时一刻下衙，这一日直到戌时二刻才推开自家的院门。

她说着抿了抿唇：“孩儿实在不懂……”

她不想晓得甚么“出身”，她只想这般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只想清闲安闲地活着……

云世铎累得筋疲力尽，接过大女儿递过来的热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洗了手，迫不及待地坐在饭桌旁。

“爹爹如何这迟早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