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巫山云雨[第2页/共7页]

此人一身黑袍，头巾遮住了脸面，但干枯的身形却有点眼熟。沈瑄来不及回想他是谁，那人的剑已劈到面前。沈瑄手里只要蒋灵骞的飞乌黑绫，他本来从未练过这类兵刃，但刚才一击到手，内心便有了主张。他把内力运在白绫上，如同一柄丈长的软剑，刚柔相济、伸展自如。半晌之间，两人已比武斗了十招。黑衣人的剑法似也不如何高超，只是一味地狠辣快速，上手先把四周一丈都罩在他剑光以内。但见沈瑄把《五湖烟霞引》的剑法揉入白绫中，纵横飞舞，矫若游龙，每招每式都是出人不测，妙到毫巅！柔嫩的白绫正成了利剑的克星。成果黑衣人的圈子越斗越小，到了十招以外，已缩到七尺以内，被长长的白绫紧紧裹住。一柄长剑，竟是被沈瑄管束得只要抵挡之功，垂垂连招数也递不出去，剑气消臧，黯然无光。

青梅也当真道：“汤君呀，就算你本身毁了容，她们也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去死的。令堂大人被她们送到樊仙姑那边去了，你就不想想体例？”她常日在宫里当差，叫惯了仙姑长、仙姑短的，此时也是这般称呼。

沈瑄沉住气问道：“这是甚么处所？”

“二师妹，时隔多年，你还是怨我们啊！”俄然间，传来一个衰老蕉萃的声音。

沈瑄回身道：“夫人想亲身赐招？”他一身技艺，所长的是剑术，但是今晚利剑不在掌，未免受了制约。这妇人看来武技不弱，不能不防。

樊胡子哈哈哈地笑了一阵，像老枭的叫声一样刺耳，道：“师父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也轮不着你拿他来恐吓我！你和楼自庄两个做下那无耻活动，被废了武技赶出师门，现在你还美意义提师父？”

茶社的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了，出去的人仿佛未几。只听一个妇人冷冷道：“师姊，你请我喝茶吗？”

吴霜道：“沉香社里固然戍守周到，总还是能找到马脚的。”

妇人却也毫不惶恐，喝道：“没用的东西，全退下！”

也不知昏倒了多久，沈瑄悠然醒转，只感觉兰麝暗香，一缕缕地直沁入骨髓。睁眼一看，本身竟然是躺在鸳枕绣褥之间。雕龙描凤的紫檀床上，悬着一层层袅如轻烟的凤尾香罗。这房间安插得富丽无伦，的确比夜来夫人地下迷宫中的寝室还要了不得。珠帘半挂，银屏微掩，妆台上混乱地摆着辟尘犀角、玉快意和一些奇奇特怪的物什。宝镜折射着奇特的光芒。博山炉中燃着沉水香，不断地吐出醉魂酥骨的气味。